今日的凤府又是噤若寒蝉,回数多了,下人们甚至都开始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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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大当家与琴风院里那位不知又有了什么嫌隙,惹得那位连夜离了府,前厅灯火通明,瞧见的人都说皇家连轿夫都是个顶个的高大魁梧,公主府的舆轿更是形容不出的奢靡,那十公主携着下人浩浩荡荡走了,从始自终不见大当家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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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明白了,定是因为宁岚溪小姐鬼门关走了一趟,大当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珍爱其实另有其人,那十公主准是伤心欲绝,这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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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走了,大当家毫无表示不说,还一直呆在宁小姐的金玉院,一时间众说纷纭,更有甚者已经猜测当家的与宁岚溪小姐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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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风言风语自然传不到公主府,虽说昨个十公主声势浩荡地回来了,但青天白日的这府中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来来回回的只有风声与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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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内院,才隐有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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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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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妏轻轻阖上房门,对面带忧色的洛铭摇了摇头,“眼睛肿成桃子了,这会儿不肯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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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洛铭恨声道,“受了委屈躲家来哭算什么本事?好个凤曜,连公主都敢怠慢,是欺负我们皇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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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声点。”李潇妏连忙把火冒三丈的男人拉开,唯恐叫洛悠听了去,又戳一次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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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凤大当家是拜把子的兄弟,他是何人你不清楚?”李潇妏半牵制半依偎地在他怀中,两人慢慢沿着回廊往外走,“连我这与他甚少接触的都能看出来他眼里丝毫容不得沙子,当初被迫娶了悠悠,虽安稳了一些时日,但我这心里总悬着,你瞧,果不其然出事了,也不知他现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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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铭一手扶着爱妻的皓腕,一手揽着她的腰,闻言叹了口气,方才之语不过一时气急,他又何尝不知凤曜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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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曜最是不忿权势压人那套,二人相识时还为此打过一架,虽说是不打不相识,但这么些年来洛铭在他面前未曾再摆过架子,凤曜大婚那日是几年来唯一一次,洛铭甚至已经做好了动拳脚的准备,可谁知凤曜却只是平淡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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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当时如此,如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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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不能叫悠悠吃了亏去。”洛铭思量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全乎法子,自顾自道,“那小子若不满这婚事,大可与悠悠合离,这天下好男儿数不胜数,也不是非得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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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小捧在心尖上的妹妹,碰上洛悠的事洛铭就变得毫无原则,丝毫没有了当朝太子睥睨天下的气势,李潇妏也已经习惯了,当下无奈长声道:“那也得我们这好妹妹愿意才行啊,跟凤曜和离,那不得是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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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铭被她一句话堵住,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声糟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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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天过去,洛悠肯出来见人了,无事发生一般与李潇妏出门游游湖听听曲,还需得绕着凤府走,凤曜每日都会派人来,给洛悠送些她在家爱吃的点心,爱把玩的小物件,但自始至终未曾露过面,洛悠面上瞧不出是喜是恼,东西送来了她便收下,却也不会去碰,只寻处地方放着,若是吃食就随手让新月拿下去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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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妏与洛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时甚至都想她像前些日子那样,不痛快就发泄出来,也好过如今这般心如死水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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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着急的还有宁岚溪与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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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悠连夜离府时爷孙俩心中都着实畅快了不少,再加之凤曜礼待有加,凤府上下都忙着准备宁萧的大寿,其乐融融的氛围,好似是要把凤曜和宁岚溪的婚事也一并操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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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岚溪虽不显露,但心里哪能不期盼着凤曜给她个说法,即便之前凤曜已经坚决地在宁萧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经过这事一闹,他受够了洛悠的娇蛮脾气,心思动摇了也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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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二人都心照不宣地等待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眼看着大寿在即,凤曜却除了每日派人来一趟关切宁岚溪的伤势外再没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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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不叫人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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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内燃着安神的熏香,宁萧端坐桌前品着茶水,板正的脸上一片严肃,宁岚溪合衣躺在榻上,一个老嬷嬷在一旁给她捏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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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从门外进来,作揖后轻声道:“老爷,小姐,大当家方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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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岚溪猛地睁眼,气愤地坐起身来,“他回来两个时辰,去了琴风院,去了书房,连厨房都去过,却就是不肯来我这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