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好看,只是指上有些粗茧,是多年习武留下的。
见他不理,沐锦书轻轻撅唇,心中的小九九没成,又不好意思过于主动。
待到谢明鄞回过身,似有退下的举动,沐锦书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站起身来。
她身姿还有些不稳,似要跌倒,谢明鄞伸出手扶住细腰,将人揽近。
兄长身量高,沐锦书看他,需微微抬首,“你要去哪?”
谢明鄞微顿,见她紧蹙的秀眉,似笑非笑道:“命人上碗青梅汤,给你醒酒。”
沐锦书按着他的手臂,轻微挪步,将两人距离拉近,“不要醒酒。”
或许是醉意浓浓,沐锦书胆子大了许多,面颊红扑扑的,嘟囔道:“兄长为何不抱书儿...”
见此,谢明鄞眉目间染上笑意,心知她是有小心思的,于是便故作正经作弄她。
“你醉得糊涂,为兄怎能如以前那般趁人之危呢。”
沐锦书轻嗔道:“可你方才不是如此的,假装正经!”
言罢,她放开他的手臂,脚步微晃地坐回榻上,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谢明鄞站在原地停顿了下,行到她身前,俯下身形,抬手轻揉她的脸,“书儿到底是想问些什么,还是想和为兄一夜春风。”
他浅笑着,还故意将最后几字尾音拖长。
沐锦书便是有些羞赧,面容轻别,躲开他的手,缓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兄长何时同父皇求娶......”
这几日尽管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但她仍是着急了。
陆于渊,南阳王,哪个不是意欲向她,只怕婚事定下来,瞧瞧这个人什么动静还没有。
方才宴席上他还同南阳王谈笑,丝毫没有影响。她要是气极,便去和那南阳王喝上几杯叙叙旧,看兄长着不着急。
沐锦书看他一眼神色,像是反应不大,她语态渐渐有些娇嗔,“兄长不是说对昭宁负责吗,为何什么都不做。”
她便是想要兄长去同父皇说亲,他总要让她安心才行。
谢明鄞在她身旁坐下来,“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沐锦书攥着衣角,发髻上一支青簪摇摇欲坠,他伸手将青簪取下来,说道:“两年前你避不见我时,我便去向父皇提过娶你的话,正因如此,我去了北疆定远城。”
沐锦书微愣,看着他手里的青簪,兄长话语说得平淡,却是她不曾知晓的事情。
谢明鄞怕她多想,补充道:“别担心,我未提动你身子的事,父皇也尚不知你我的事。”
他曾想过如若妹妹不是他的,那她也别想和他人厮守终生,既然都已是恶人,他不介意再恶一点。
沐锦书低敛眸色,难怪这两年,父皇不曾提挑选驸马的事,始终不表态。
寻常女子怕是及笄便考虑适婚出嫁,偏她年至十八都未出嫁。
那时她回避了兄长所有解释的机会,最后他去了北疆两年,他们也分别了两年。
谢明鄞看她一会儿,不缓不慢道:“若父皇母后皆不允我,我便带走你。”
沐锦书略略歪脑袋,讷讷道:“私奔?”
谢明鄞原本肃正的神色,掠过一抹啼笑皆非,回道:“可以这样理解。”
沐锦书喉间微哽,略作思忖,二哥一向对她好,去北疆是为了她,那么似乎跟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谢明鄞打量着她的神色,语气显得很正经,“私奔是要遭人非议的,怕不怕?”
沐锦书秀眉轻蹙,若那个人是兄长的话,她下意识出了口,“不怕。”
谢明鄞唇角弯起浅弧,“那我得好好护着你。”
他清和的声线携着笑意,明明像是句戏语,却透着一抹认真。
沐锦书耳根一热,轻轻移开相视的眼眸,心间泛暖,其实她对兄长是欢喜的吧,
谢明鄞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娇唇上,思绪回到来时的吻,是笨拙的试探。
“适才的吻,书儿还需要学习,我教你。”
言语落下,沐锦书轻怔。
谢明鄞轻笑了声,覆上温软的唇,唇齿相依,轻柔却不失专横。
沐锦书心跳噗通,懵懂地被他缠引着唇间,不禁攥上他的衣袖。
谢明鄞身量高大,越靠近,气场就越紧迫,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周身环绕。
几息间,沐锦书便迷糊不少,不知不觉腰间矜带被扯开,衣衫渐宽,肚兜上绣着的紫藤花,娇软撩人。
......
寅卯时分,天色还未亮起,落了场秋雨,房内半掩的窗牖被风吹开,发出一阵声响。
清风自来,将榻幔吹拂不已,身姿修长的男人起身将窗牖关合上,雨声淅淅沥沥。
回到榻上,谢明鄞将睡得深沉的沐锦书揽入怀中,她发丝上浸着香汗,微红的面颊显得尤为妩媚,似乎是刚睡着不久。
这秋雨连绵不止,一直下到清晨,都不见停息,庭院内草木chaoshi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