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书面颊微微一热,侧眸瞧向她,张典制笑笑,亦不再话此语。
见衣物没有需要改制的地方,沐锦书亦算满意,典制女官便领着司制署的宫人退下了。
...
这几日秋雨,翌日清晨倒是停了雨水,地面渐干,出行都清爽不少。
沐锦书照例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这一早上来,皇后脸色皆不好,亦不知是因为何事。
坐下之后才知南阳王明儿便至京城,沐锦书只想是兄长要回来了,心间还未来得及欢喜。
转眼又见魏皇后开口道:“南阳王这次入京,是奔着你来的,南境水役得胜,入京请功,传言有意求娶昭宁公主。”
话音刚落,沐锦书这心便是一沉。
近几日南阳王的名声,魏皇后多少是听了些,且不说南境如此远,这德行甚不满意。
昭宁毕竟是她当亲闺女养的,时常伴至左右,可没半分薄待过。
南阳王功绩再高又如何,德行恶劣,之前的南阳王妃亦是跟他吃苦,撑不得几年,便匆匆病逝。
虽说这都是流言蜚语,但皇后思来想去,怎么也不得行,还不如平津候之子。
魏皇后瞧了眼沐锦书的神色,将人揽到身旁来,轻拍她的小手,“你可放心,有母后在,定不能让你去南境吃苦,待南阳王入京后再看看。”
魏皇后作为六宫之主,自在不能对南阳王妄下断言,只是嫌弃南境的蛮子之地穷苦,仅是这一条,她便极不满意。
“过两日,本宫便去同陛下商议,将你同平津侯长子的事定下来。”
沐锦书素来不慌不忙的,听着这话,心中不免些许着急,于是开口道:“陆郎君温文儒雅,自是好的,只是昭宁对他并无感觉,母后不急这一时。”
“这感情都是慢慢养出来的,谁家不是成婚之后才相识相知的。”
魏皇后劝慰道:“你瞧瞧太子,当初太子妃嫁来时,二人不也是不曾见过几次面,如今不也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
沐锦书神色为难,“母后......”
魏皇后瞧着她面露难色,停顿片刻,只好道:“也罢,到时再说吧。”
沐锦书轻轻颌首,暗自缓下心绪。
...
从凤仪宫出来,沐锦书就心事重重的,回去路上秀气的眉就松和过。
平津侯长子,南阳郡王,偏偏兄长没见有个什么动静,他可是不在意?
沐锦书想此,衣袖间的纤手微攥,以前她对此不紧不慢的,这一回是有些烦躁了。
回到琼思斋,芙岚盛了碗蒸梨汤来给她降降火气,沐锦书也仅是尝了几口,倚着窗棂旁的美人榻看书。
虽神色淡漠如常,书中内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一想到兄长的面容,她便思绪万千。
总觉得不能再由别人这般选来选去......
待到几日后,南阳王入京的消息便朝外传到朝里,还在钦安殿里面了圣,听闻皇帝的神色对南阳王还是客气的。
毕竟南境水战中屡屡获胜,立了大功,陛下对其多有赏赐,南阳王留京至来年春开,再回南境。
琼思斋的书房里,芙岚候在研着颜墨,将宫人口里得来的话一一说来。
立在画案前的沐锦书神色不动,只是不慎被墨沾染指尖。
这事里头只字未有南阳王求亲的消息,沐锦书的眉目渐渐淡然下来,不动声色地用巾帕轻拭指尖。
芙岚见自家公主便温吞的模样,不免道:“公主怎还在此作画,也不寻人给二殿下通信。”
素白的帕面沾上点点墨色,沐锦书看着指尖擦不净的痕迹,淡淡道:“兄长刚回京,我便火急火燎的去寻他,难免引人口舌,再说,陛下不是还没表态吗。”
芙岚微微瘪嘴,只好不再言语,将沐锦书手里的巾帕接过。
正在此时,一侍女在书房前轻轻敲门,沐锦书抬眸轻瞥,询问何事。
侍女呈着一封请柬走进来,说是南阳王府送来的。
沐锦书微微一顿,将作画的羽笔放下,接过请柬,南阳王于府上设宴庆功,特请各皇戚与朝臣赴宴,牌面着实不凡。
当年高家曾同沐家的交好有目共睹,只是沐家的陨落实为惋惜,既入京请功,自然少不了邀请昭宁公主叙旧。
沐锦书思量片刻,将请柬放下,她神色淡然,到时宴席上二哥和太子也会去吧。
距上次与南阳王高袭一见,已过来五年之久,那时他尚刚袭爵,未有何功绩可言。
沐锦书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面冷之人,偏偏她比较亲近二哥的温和。
作者有话说:
南明王风评被某人所害。
谢明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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