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云喉咙哽得说不出话，他擦了擦眼角，用力“嗯”了一声。
姜临没听到，也以为他没听到，一遍又一遍地用气音说“我喜欢你”。
过了好一会儿，卞云才开口，声音都在发抖：“不分开。”
“真的吗？”姜临松了劲，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真的，”卞云用力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临眼睛已经疼得睁不开了，他闭着眼把手机放到耳边抽抽嗒嗒地哭，情绪已经比刚才缓了一些。
“真的喜欢我吗？”卞云看不见他，对着黑乎乎的屏幕轻声问。
“嗯，”姜临把手机压在脸下边，双手抓着被子，“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卞云笑起来，又抑制不住眼泪，笑得很难看，“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要和我在一起吗？”姜临双手用力，又开始犹豫，心里很紧张，心脏跳得飞快。
“我当然要和你在一起，”卞云吸了一下鼻子，“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小临。”
“你哭了吗？”姜临很想看一看，但是眼睛实在睁不开。
“是啊，”卞云笑了一声，“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哭着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姜临用力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手机上，又流进枕头里。
“好想你，”卞云轻声哄他，“给我看看好不好。”
“不要，好丑。”姜临摇着头，也不知道摇给谁看。
“明天还要上班吗？”卞云心里涨得很，情绪无法疏解，眼泪一直往外流，他也不擦，领口shi了一片。
姜临“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虽然看不见人，但是卞云还是一直拿着手机对着屏幕说话。
“周六回去。”情绪突然松懈下来，姜临现在头疼得厉害，又晕又困，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那你周六就不要和他们一起回了，我明天下班去接你。”
姜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听见嗡嗡嗡的声音，他轻嗯了一声。
卞云想着放他去睡觉，但是又有些不放心，最主要的还是想他，之前一周见一次也没觉得这么想，现在天天呆在一起突然分开两三天就觉得度日如年。
姜临已经困得有些迷糊了，卞云窝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听他逐渐放缓的呼吸声和偶尔的抽噎声，觉得自己能听一整晚。
两人安静了会儿，姜临已经睡得很沉了，卞云也有些困了，突然“滴——”的一声有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卞云一下清醒了。
“姜临？你睡着了？怎么衣服都不脱？”来人声音不大地说话，卞云听得不太清楚。
姜临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声，翻了身继续睡。
卞云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了些，说：“你好，请问是姜临的同事吗？我是他哥哥。”
同事吓了一跳，四处找了一圈才在姜临的肩膀下找到被他压着还在视频通话的手机，他拿过手机把摄像头调成后置对着姜临说：“是的，我们住在一个房间，姜临已经睡着了。”
“嗯，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明天能不能帮他请个假，我明天晚上过去接他。”
“我是看他脸色不好，”同事弯腰摸了一把姜临的脸，“都是shi的，不会发烧了吧，摸着还挺热的。”
他嘀咕着把手贴到他的额头，又和自己的对比了一下，才松了口气，对着手机说：“没事，还好，应该不烧，不过我看他好像喝酒了，还哭了，眼睛都肿了。”
他疑惑了两秒，突然茅塞顿开：“他不会失恋了吧！这两天上班的时候就看他情绪不对，今天本来说早点下班让大家去约会来着，看样子他是没约到自己跑去喝闷酒，回来还哭着睡着了。”
“嗯，”卞云没有解释，“麻烦你把毛巾用冷水打shi了给他敷敷眼睛，然后把他的被子盖上，衣服就不用管了，明天再帮忙请个假，可以吗？”
“可以可以，没问题，”同事一口答应，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跑去拧毛巾叠成长条搭在姜临的眼睛上，然后又拿起手机给卞云看，“这样就行了吧？”
“可以了，谢谢你。”卞云舒了一口气，有同事住一个房间他就放心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姜临自己一个人出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都是同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同事盯着屏幕，大概觉得卞云长得好看还多看了两眼。
“那你可以给我一个电话吗？我怕明天他还是不行，我到时候就直接联系你，或者姜临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同事很爽快地给了电话，然后卞云才放心地挂断了视频。他在沙发上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回了房间，桌上摊着一堆资料，电脑因为久无人动，已经熄屏了。年底事情特别多，他为了能有一个周末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工作到一两点了，本来他现在也没什么工作的心情，但是想着明天就能去找姜临了，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