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怀孕要被照顾,也要把握分寸。”楚母教楚晃。
“您是怕他吃亏吗?他才不吃亏,他都给我记着呢,到了晚上……”说到一半,楚晃觉得这话题在母亲面前说不合适,把未出口的话改了改:“我会给他按摩的。”
“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别这样的小事也让我教。”楚母说:“对了,今天是小周天庙庙会,等会儿你跟小祈去烧香,求个签。”
“修祈无信仰。”
“你有吗?就是烧个香,图个吉利。顺便求个签,找庙里的师父解一下,看师父有没有好的字,给小宝取个小名。”
“几点结束啊。”
“庙会节目到晚上十点,庙门八点多就关了。”
楚晃把盘在沙发上的脚放下来,穿上拖鞋去找修祈了。
修祈刚刷完碗,正在涤洗碗布,楚晃从身后搂住他,握住了他shi漉漉的双手。
他挤了点洗手ye,给她洗了洗手:“休息好了?皇上。”
楚晃笑:“陪朕去烧个香呗?”
修祈抽了张擦手巾,给她把手上的水擦干净:“现在?”
“嗯。”
小周天庙在小周天山上,位于林清府市的最西边,开车要一个小时,林清府市人少,一个小时都没用就到了。
下午五点太阳要落山了,不晒了,人也多了,修祈和楚晃坐缆车上了半山腰,在凉亭歇息。
楚晃看着山下和山上的人,突然有点后悔过来了。
怕被认出来,全程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但好像越这样被盯着看的概率越高。
她坐回修祈身边,“你想好求什么了吗?”
“没有。”
“你说他们是求什么?姻缘吗?”楚晃看看逛庙会的人头,黑压压一片找不到尽头。
“你不是要师父取名?”
“哦对。”楚晃点头:“给我小宝取个小名。我妈说大名交给我们取,小名找人取。我不知道有什么讲究。”
“结婚那个日子也是这里求的?”
说到这个,楚晃想起来,她那时候要离婚,她母亲约定了一个婚宴日期,给了他们大半年时间相处,若时间到了仍然要离婚,那就是没缘分,她不会强求。
这还没到约定日期,他们相爱了,孩子都有了。说缘分,什么是缘分?这就是缘分。
修祈看了眼时间,手伸向楚晃:“走了,早求完早回去。”
时间不对,楚晃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藏于云雾缭绕深处的小周天庙,只看到一座庙门大开、香客不绝的场面,倒也有烟雾,只不过是烧出来的烟雾。
烧香,求签,程序很简单,等坐到师父跟前,楚晃才知道,师父只解签,不取名字。
白来一趟。
不过求的签是支好签,还算安慰。
下山时,楚晃想走一走,修祈随她了。楚晃挽着修祈的手,闲聊一样问他:“修祈这个名字是妈妈给你取的吗?”
修祈说:“不是。”
“嗯?”
“自己取的。”
“你从开始就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修祈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楚晃也笑:“关于广州那套你‘继承’的房子,原户主是淅川集团的裘东滨。裘东滨担任法人、执行董事的公司有几百个,都是淅川集团控股,也就是说,他名下再多公司,核心掌权人也还是路清。那是不是说,你‘继承’的那套房子,其实是路清的?”
修祈没有回答,但笑容未退。
“路清的房子给你,可以理解,你们有合作,他用房产赠与这样的行为来支付你你那份红利,没有问题,但你为什么要用‘继承’这样的词呢?”
楚晃没等他回答,又说:“继承是只存在于身份关系中的词,而且继承这词一般说作遗产,所以,路清是爸爸,对吗?”
修祈一直笑着,眉眼如常,看不出情绪波动:“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说继承。”
“继承就是遗产,对你来说,父亲已经死了,那自然是继承了。只不过你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没什么风骨的艺术家,所以你心里不认这个爸爸和拿他的钱并不冲突。”
修祈停了下来。
楚晃也停下来,仰头看着他。
修祈拉起她一双手,吻了吻:“我后悔了,别去CCUC了。”
楚晃歪头说:“晚了,导演。”
“人太聪明了,不好。”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导演?”
修祈牵好楚晃,继续下山:“我现在的心情就跟盛辰光放你来安徒生,结果发现你被窦盾惦记已久的心情一样。”
楚晃挽住他的胳膊,贴着他身体:“他是后知后觉,你是吗?”
“不是,我一直知道你厉害。”
楚晃笑得很甜,眼睛要弯成娘娘的绣花线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叫修祈。你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因为修身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