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和秃子下山两天了,依旧没找到靠谱的郎中。
每回一到医馆,要郎中治枪伤时,郎中们都先是一脸惊恐,打量他们的穿着后,要么说自己治不了,要么就推三阻四,要么就直接关门谢客。
老九坐在路牙子上,吸了吸鼻涕,秃子哥,咋整,两天了,再找不着郎中,万一万一素素姐
秃子狠狠打了他脑袋一巴掌,别瞎说!二当家命硬着呢!
老九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可是,咱们这样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大夫呢?
秃子也犯愁,是啊。
俩人在街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在这时,秃子抬头看见一辆人力三轮车,拉着一个头流了血的男人飞速从他身边跑过,在街口一间气派的白色房子前停下了。
他盯着看了半天,拽着老九朝着那个方向去,走,去看看。
到了路口,盯着门上的牌子,看了半天,他们俩都看不懂这个红色的十字到底是啥。
秃子拦住刚才那个拉人的车夫,刚才那人怎么了?
车夫看了看自己车上的血,觉得有点晦气,在前面那道街摔着了,让我给他拉过来,真是倒霉,一大早就拉了血光之灾的。
这是哪儿?
医院。
医院?许久没有下过山的秃子嘀咕,医院是啥?
车夫不想跟他闲聊,救人治病的呗!说完,拉着车就离开了。
老九!老九!秃子喊着他,指着白色的大门,在这儿找!!
陈之濡下了夜班,摘掉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向后仰靠在椅子上,刚做完一晚的手术,他只觉得疲惫不堪。
陈医生。一个长相清丽的小护士推开门。
陈之濡抬了抬眼,见来人,坐直了身体,微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小护士看了看周围,侧身进来,轻轻地把门关上,走到陈之濡的桌旁,弯腰趴在他桌子上,眼神暧昧地看着他,听说陈医生做了一夜手术,来慰问一下。
陈之濡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怎么慰问?
小护士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一下,我只怕陈医生这会儿体力不支,对我的慰问有心无力。
陈之濡抬着她的屁股,迫使她与自己贴紧,大手覆上她被护士服包裹着的浑圆,我体力怎么样你不最清楚吗?
小护士低头吻着他,两人热烈地抚摸着彼此的身体。
陈医生!陈医生!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来了个病人脑袋开瓢了,您快来看一下!
听到这儿,陈之濡不顾温存,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起身拔腿就跑了出去。
小护士被他甩开的太快,腰撞在了桌沿上。
她撇撇嘴。
陈之濡什么都好,留德医学才俊,又是盘踞东四省部的大军阀陈德林家的三少爷,虽是个花花公子,但架不住长得帅嘴又甜,医院里没有一个小护士不偷偷爱慕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出入青楼的主儿,却极其热爱自己的事业,只要听见病人有需要,哪怕正在女人身上,他都能说拔就拔,马上提裤子走人出去看病。
这大概就是医德高尚吧。
小护士从他办公室出来,被两个衣衫破旧的男子拦住了去处。
见来人这副打扮,她有点嫌恶,准备绕过他们离开。
老九拦住了她,姑娘,请问你是治病的郎中吗?
护士皱眉,你们干什么?
我们治病。秃子拦住了要开口的老九,生怕他再次说漏嘴。
哦,什么病症啊?
皮外伤,我想问你们这儿最好的郎中是谁?
虽然觉得有点烦,但毕竟是工作,一听他问最好的,她有些得意的抬手指了指远处就诊室。
老九和秃子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正在给病人包扎伤口的陈之濡。
处理完伤口后陈之濡去洗了洗手,回到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回家休息。
陈医生,刚才有一个病人来找你,说他家里人肩上受了伤,一定要你给看看。
哦,我这就过去。陈之濡再次停下要脱大褂的手。
到了就诊室,却没发现有人。
他刚想转头去找,突然后背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秃子将陈之濡捆好后回头却看老九正拿着大口袋清空就诊室,你收这些玩意儿干啥?
老九警觉地看着门外,贼不走空。
一阵颠簸中,陈之濡清醒过来,他的后颈疼得像快断了似的,眼前黑漆模糊,什么都瞧不见。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就连嘴也被堵上了。
他拼命挣扎,踹着身边一切能踹着的地方。
听见动静的老九撩开车帘子看,秃子哥,这郎中醒了,给不给点儿水啊?
给他弄点儿吧,再整点儿吃的,还有一段路呢。
老九从外面爬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