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晓气清和,披襟赏薜萝。玳瑁凝春色,琉璃漾水波。”春天的校园里一片充满生机的绿意,池塘里去年枯败的荷叶又撑起了亭亭的伞盖。
窗外一派春光大好,但站在窗边的人却无心观赏。因为她的心思在教室里。
林海原那一组并不能一直坐在我后面。他们在别组时,课间我常常站在窗边。不仅因为窗外有美好的风景,更因为在这里能更方便地看见他。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状态。过于关注某一个人,且一心想要接近他,这样会分散我很多的注意力。
可是现在,我好像已经没法不在意他了。他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催促着我的眼睛在现实中寻找他。
既然如此,好吧。我不想抗拒我的内心,既然想和他说话,那找机会说就是了,总会有办法的。
一节物理课要讲示波器的原理,物理老师特意带了个示波器给我们看,下课之后还把它留在讲台边,说给我们研究一段时间。
那示波器就放在我的座位边上。下课后,我看着围绕在示波器边上的同学,心里想:“林海原会不会也来看呢?到时候能和他讲话就好了。”
可是我也为自己感到羞愧。看见身边的示波器,我想着的不是研究它,却是来研究它的男生!
这也太过分了点。但是我没有办法啊,我内心的这些想法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不是我故意要去想的。
我骗不了我自己。比起示波器,我对林海原更感兴趣。
如我所料,这天晚自习的课间,林海原趁着仪器边上没人的时候过来了。我内心窃喜,瞅准时机凑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
可他认真地旋转着示波器上的旋钮,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仪器的屏幕,在随便敷衍了我几句之后,突然冒出一句:“亦尹菲,你怎么总跟我讲话?”
我当场愣住,心里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难道他注意到我最近开始主动找他讲话了?他觉得我很烦?他总在忙着学习,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我心生不安,怕惹他不快,没再说话。
可他到底是不是对我感到厌烦呢?这个问题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一定要问个究竟,就算是真的,也来个痛快的。再说了,以他的个性,我觉得不是呢。
于是,晚自习放学后,我直接问他:“林海原,我像这样找你聊天,你会不会觉得烦啊?”
他满脸不解:“不会啊。”
我放心了些,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总在跟你讲话啊?”
他一脸问号:“我有说过这话吗?”
我彻底放心了,同时也无语了。这是有多心直口快啊?白白害我担心。
我想起网上的“直男癌”一词,就对他说:“你真是得了直男癌。”
他很奇怪,问我:“你说什么?”
彼时“直男”一词兴起未久,还不曾大肆流行于网络,我也是偶然看到,他这等学霸那时候不知道这个词并不奇怪。
于是我写在纸上递给他看。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夸你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算是骗他。那个时候,“直男癌”不像现在的“直男”一样,被提起时几乎都带贬义。最初的“直男癌”只是说人率直,一根筋的。
没错,林海原过分的率直虽然有时会让我无语,但正因他如此真实而直白,才显得他“傻傻的”,很可爱。
喜欢一个人,往往是没有理由的,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但其实又是有理由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特点,总有一个是打动我们的地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如此在意了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言行已经可以这样牵动我的情绪了呢?
从现在起这些都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了。如果再说我并不喜欢他,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信了吧。
第七章 喜欢的心情
自从我在心里承认自己喜欢林海原之后,仿佛得到了某种认证一般,我的生活重心发生了偏移。从前只和自己有关,如今开始偏向林海原了。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并继续关注他。
又一天的晚自习结束了。参加了竞赛班的同学们也从阶梯教室走回。
已经放学十分钟了。每当此时,所有教室中都只有讲台上方的两盏灯还亮着,其他的都被学校统一熄灭了。再过十分钟,这仅剩的两盏也会熄灭。到时候整栋教学楼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离开前我看向林海原,只剩下两盏灯后他那里已经不够亮了,但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此时他正拿自己的小手电照着书本,继续伏案疾书。
本来我没指望这时候能和他说上话的,没想到他突然抬头,快速地问了一句:“亦尹菲,你是一个有爱心的女孩吗?”
“你说什么?有爱心的……猿?”他说得太快,我一时没听清。
从他身边经过的同学转告我:“他问,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