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确实偏远,两个人坐了半小时车,又换乘了一站公交步行二十分钟才到。韩夏天后怕地问,“你不是想把我卖了吧?”
沈明时把他脚下的树枝踢开,戏谑道,“我哪里舍得,还得留着你帮我补习呢。”
韩夏天懒得搭理他的油嘴滑舌,跟着进了破败的阁楼,里面竟然还有书架,游戏机,和一张小床,像是有人在住。
“随便坐,”沈明时将窗户推开透气,顺便招呼他,“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是第一个来的。”
韩夏天还在理解他说的“第一个”,就看见沈明时凑过来笑,“不能告诉别人哦。”
他慌乱地移开眼睛,支吾了声。
“我不想在家住的时候就来这边,带几瓶酒,坐这里赏夜空。对了,这里的夜空超级美,是城市里看不到的干净。”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夜空?”
沈明时从床下扯出个大箱子,在里面翻找,顺便回答,“对啊,我觉得,干净的人都会喜欢干净的东西。”
韩夏天被他那句“干净的人”塞得心里齁甜,乖乖地凑到他身边看,“这是什么?”
“投影机,以前我买来看电影用的,不知道坏了没有,你稍等会儿啊。”
他跑去把阁楼里的灯全部关掉,捣鼓了一阵儿,开心地笑,“可以了。”
墙上投出清晰地影像,韩夏天看着神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间里没有椅子,两个人只能并肩挤在巴掌大的床榻上,沈明时放的电影是泰坦尼克号,因为总是听韩夏天哼里面的旋律,他便挑了这部,不出意料,韩夏天果然看得认真。
两个人靠的近,在电影的声音中都能察觉到对方微弱的呼吸,沈明时眼神移到他侧脸,光滑白皙的皮肤透着脆弱感,他吞了下口水,感叹,真的有男生配得上漂亮两个字。
电影里女主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外表看,我是个教养良好的小姐,骨子里,我很反叛。”
几乎是恶作剧般,他凑到泛红的耳边笑,“这句话不就是你真实的写照吗?”
韩夏天耳朵脆弱,几乎是立刻闪躲开,反驳,“看来你的语文理解能力还是不怎么样。”
沈明时不置可否,揭穿他,“切,也不知道是谁进来没多久就偷偷给父母发消息说不回去了。”
“我,我,我说的是跟朋友在一起玩,晚上可能回不去,”韩夏天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只是可能。”
沈明时怕他掉下去,伸手虚揽住他的腰间,点头,“行,你想走也走不了,这儿的最后一趟公交早没了。”
韩夏天坐正身子,背脊挺得笔直,小声嘀咕,“谁说要走了。”
“嗯?”
他将电影的声音调低一点,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韩夏天嘴硬,任凭他再怎么逼问也不说,沈明时好奇心重,还非要没完没了地缠着他问,打闹之间,两个人就滚到了一起去。
韩夏天没他力气大,眨眼间就被压住,手腕被他桎梏头顶之上。沈明时得意地笑,“说不说?”
韩夏天脸颊涨得通红,使劲挣扎,“你快点放开我,快点!”
“哎,我偏不,你说实话我就放开你。”
韩夏天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委屈地开口,“沈明时,你抓的我手疼。”
“啊?!”
沈明时赶紧起身,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看看没事儿吧?”
白皙的手腕上清晰地两道红痕,触目惊心。
他懊悔地吹了吹,道歉,“我的错,我的错,很疼吗?”
倒也不是。
韩夏天别扭地将手挣脱,放在腿间,两颊的红晕更甚,“喂……你不是说看夜空吗?”
沈明时这才想起来,“咚咚”地跑去柜子里翻找,拿出条毛毯向他招手,“阁楼上很冷,我们盖这个会暖和点,对了,还有……”
他又拿出两瓶饮料,献宝似的晃晃,“你这个好学生肯定不会沾酒,那我们喝这个。”
木质楼梯窄小,韩夏天总觉得眼花缭乱,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沈明时伸手将他拉上来,把准备的垫子摆好,乖乖地笑,“过来坐。”
韩夏天蹭过去,将身上披的毛毯一半搭在他身上,仔细掖好。阁楼的看台不大,两个男生并排挤在一起,双腿悬在半空中晃,仰着头看泛着星光的夜空,确实惬意。
“你自己晚上一个人在这儿不害怕吗?”韩夏天小口抿着可乐,他不太敢喝这个,因为感觉在沈明时面前打气嗝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沈明时一饮而尽,爽快地用衣袖擦了下嘴角,将易拉罐捏扁塞到他手里,道,“不害怕。”
可是四周寂静无声,还是令人莫名发怵。
“你要是害怕就喊,后面有一大片居民楼,他们肯定会冲出来救你。”
沈明时出馊主意的时候乐的开心,身子又习惯性的往后仰,这台子本来就小,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