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这孩子独行惯了,不容易信任别人。不过,肯向你们坦言实力,就表示他真心感激。这些年,他过得很难,突然有人说想帮忙,他也需要点时间接受。”
“您是说他口是心非?这倒是跟陈公子有点像嘛。”
陈清昀懒懒的瞟了明潇一眼,吃了一块槐花糕,不屑同她计较。
“你们感情很好啊。”白鹤笑眯着眼说:“自从遇见你们几个小家伙,我好像也年轻了不少。”
“您上次说自己四百多岁了,那对于灵来说也不算老,怎么不化一副俊俏rou身呢?”
“可能是觉得活够了吧,心老了,自然也就不再注重皮相。”
看着白鹤的模样,远山忽然想起了近千岁的余生。他好像永远保持着花间漫步般的姿态,比远家任何一个人都要生动有趣,悠长岁月,他也会觉得疲惫倦怠吗?
“白公,您知道逐灵阵该如何解吗?赵家所用跟记载的普通阵法似乎有些不同。”
“嗯,这个逐灵阵因为覆盖地域广,且效力强大,确实需要用些特别的东西。逐灵阵以灵为引,以血为祭。当年,永旭死后,临时接任的是永烈,他伤势不重,也年轻力壮,但却死于阵眼启动后的第二年。这些,我也是后来通过元朗才知道的。具体的解法,还是得问他。”说到这里,白鹤顿了一下,“其实十七年来,元朗也只来见过我一次。我走后三十年他才出生,加之家道变故,他可能也不愿见我。”
“白公勿须伤怀,赵前辈骨子里仍然没变,他都不愿和狼灵先定下契约,我想他是不会怪您的。”
白鹤长舒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永烈施阵之前曾和家灵商量过,只是也没剩下几人。大家都谅解他的决定,主动离开了,现在也不知下落何处。关于逐灵阵,我能给你们的信息不多,赵家没有什么神器宝物,当时也无力四处搜寻,所以阵基所用之物若非常见,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所不知道的某种东西,二是其他家族提供的。”
“您的意思是……如果确是赵家自己东西,那可能就是地Jing信物?”远山想起此前白鹤说过赵家唯一的神器。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三个少年都被这忽然得知的消息震住了,晓得这件事复杂,没想到这么复杂。
“白公,感谢您的赤诚相待,不过目前赵前辈并不认可我们。您有没有另外四位家灵的线索?目前赵家的情况,就算解了逐灵阵也只会后患无穷。光有您和狼灵的护卫恐怕不够,我想再去找找那几位前辈。”远山其实也想找他们问问当年被魈Jing侵害的事情经过,只是不想让白鹤知道他对赵家人有疑心。
“最有可能还在成都府附近的只有鹿星了,九河他们当年已有心灰意冷之态,恐怕早就隐匿于山野了。鹿星他很喜欢人世,也许就生活在附近某处,应该不难找。”
又聊了几句,众人和白鹤月琴匆匆话别,回到成都府的客栈之时,黄昏刚好降临。
这一日往复奔波,都有些疲惫了。晚上吃过饭,又听了一会戏文,只商量了接下来行程便各自入睡了。
远山和韩明潇一起,去成都府附近的凤城。陈清昀和司庐去广元县,留一个家臣在成都府看守。赤独自去了几个小镇找。
陈清昀找到鹿星时,他正在学堂里上课,一群小孩子围在身边。他现在化名赵星,是一个教书先生。
“元朗也曾来找过我,既然他和白鹤都相信你们,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鹿星居住在人群之中,对成都府内的情况都还算了解。
“前辈,白公说他疑心魈Jing背后有人Cao控,但是找不到证据,您怎么看?”
“嗯,我也觉得匪夷所思。高级灵兽发狂很罕见,而且那日几乎整个赵府的人都在家中,未免过于巧合了。”
“永旭前辈不常在家吗?”
“当时成都府里可以说是灵祸不断,永旭总是亲力亲为,所以经常要去各地处理,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
“那……我冒昧问一句,您有怀疑对象吗?”
鹿星沉yin了一会,说道:“我当时告诉过他们,但没人相信。赵府的管家是夫人的外甥,叫徐进,他灵力低微,却一直想学赵家的灵术。永旭曾劝他转学别的,他不肯还离家出走了。没过几天就回来了,也没再提这些事。后来,就发生了魈Jing闯入的事情,徐进为了保护大公子而死,也就没人怀疑他了。”
“白公倒是没提过这些。”
“白鹤他比较固执,认为他们都是为了赵家而死,不可能背叛赵家。我倒不这么认为,人嘛,本来就是复杂的。”
“谢谢您,帮了我们大忙。”
“你们也都是为了赵家,为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灵,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鹿星端正的行了个礼,继续说道:“如有需要,我就在此处等你们。”
司庐手速极快,记忆力奇佳,陈清昀和鹿星说话的空隙,他已经逐字逐句在手册里详细记录下来了。
陈清昀将这些信息给远山他们看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