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大声呼救,一面在船尾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可惜半天也等不到人来,又见薛景恒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沉了下去,心中更是颤了一记。
薛景恒,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至少不能因我而死!
否则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看着空空如也的水面,崔肆意来不及多想,闭上眼睛,一个纵身跳入水中,努力向薛景恒刚刚沉没的地方游去。
等好不容易在水中抓住了薛景恒的胳膊,才发现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崔肆意只好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着薛景恒的胳膊,向船尾靠近,所幸茴香芸豆听见了她的呼救,此时正站在船尾的甲板上,最后三人合力,终于将薛景恒拉上了船。
跟在后面爬上甲板的崔肆意,现下也顾不得自己,只是跪坐在薛景恒身旁,用力按压他的胸部。
“薛景恒,你醒醒啊……醒醒啊……”
只可惜久久没有反应。
崔肆意看着他双目紧闭的脸,想着上辈子嫁他,这辈子也必须嫁他,如此也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向薛景恒口内渡气。
如此重复两次后,薛景恒终于吐出一口湖水,眼睛也慢慢睁开。
崔肆意见状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你终于醒了。”
shi透了的衣裙紧紧贴在女子身上,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线,里面的鹅黄色肚兜,更是若隐若现,几缕shi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衬得被水浸过的小脸愈发白皙,偏崔肆意的眼神还是那么单纯无辜,对自己现在的模样一无所知,更显得楚楚可怜。
薛景恒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还好从里间走来的茴香赶忙为崔肆意披上了披风,见薛景恒已经醒来,更是和芸豆一起催着崔肆意去里间换衣服。
世家贵女出门,一般都会带一件颜色样式相仿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崔肆意也不例外。
被赶回来的云起云耀拦着不许靠近的竹叶松针,此时远远瞧见自家主子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若是今日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云起云耀见崔肆意她们进了里间,终于让到一旁,给竹叶松针放了行。
两个小厮是一个忙着给薛景恒擦头发,一个忙着给薛景恒拧衣服。
薛景恒不是女子,出门也没有带备用的衣服,最后看衣服头发不滴水了,便在外面披了件披风了事,还好七月份的天气不算太冷。
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薛景恒走进画舫,沿着水迹,找到了崔肆意所在的房间,上前叩门。
“薛大人是来感谢我救命之恩的吗?”
芸豆刚打开门,薛景恒就看见崔肆意甜甜地冲他笑。
此时,崔肆意已经换过了衣裳,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一张小脸因湖水褪去了妆容,显得愈发动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说自己其实本就会水,沉下去那会,是因为腰间那块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掉了,他去湖底找。
至于闭眼睛,则是因为他在水里看见崔肆意的衣裳shi透了,想着非礼勿看才装晕的,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直到她给他渡气,他才装作醒来。
“对了,那个栏杆是怎么回事?沈四公子不会是买了条破船吧?”
崔肆意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薛景恒轻咳两声,徐徐道:“那个是微臣和沈四钓鱼用的活动栏杆,钓鱼的时候就打开,不钓的时候就关上,微臣和沈四本想着一会儿还要钓鱼,故就没有上锁,都怪微臣刚才光顾着下棋,忘了提醒郡主,是微臣的错。”
“算了,反正你和我都没事。”崔肆意微微一笑,表现得很是大度。
薛景恒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若是郡主愿意,微臣明日就会带着伯父伯母上王府提亲。”
崔肆意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突然又想起去年李侍郎的庶女就是用落水的法子嫁了庆安侯世子,忙解释道:“今日的事,可不是我算计你啊!”
薛景恒点点头:“以郡主的身份,无需算计任何人。”
崔肆意深以为然,附和道:“对啊,要不是想等你心甘情愿,我早就请皇伯父赐婚了……”
薛景恒无奈,看来她还挺照顾他的感受。
崔肆意看向他:“那你现在心甘情愿了吗?”
薛景恒微怔,点了点头。
崔肆意虽然知道薛景恒现在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她,才要娶她,不过是因为她为了救他,破了他一直恪守的男女大防罢了。
但是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嫁给他,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再想勾搭他,岂不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而且今日是他主动求娶,又不是她逼他的。
想明白这些,崔肆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同意了。”
“天色已晚,郡主早点回府休息,这边的事情,微臣会处理,保证将今日之事对郡主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