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详的感觉。
阳光照在澔澐身上,将她半个身子掩入光影中,柔和的脸部轮廓漾着浅浅的弧度,她的身材娇小,但由内而外散发的理性中带着柔和的气质却让人忽赂她的身高。
见他脸上的笑容未曾消褪,澔澐虽高兴,但仍怀抱着不安,寻求肯定的问:“薰雨叔叔,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你是唐和小琤的女儿呀!”他轻笑着回答,回忆起初见她时的情景。“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丁点大,没想到一下子就长大了。对了,你几岁了?”
闻言,澔澐有些失望。她不想薰雨叔叔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也不希望他想起十八岁的她是多么的任性。“我今年刚满二十。”
“二十?”原蕉雨在脑中计算了下,陡然察觉她的注视过于专注,而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似乎也太久了。
“离我们上次见面才隔了两年。”他有技巧的回避她不懂掩饰的眼眸,同时悄然握紧拳,一股紊乱的心绪无故生起,可是他找不到源头,只觉得澔澐的注视太露骨,隐含着他有预感无法承受的感觉。
“嗯。”澔澐点点头,她希望能再多听一点有关他的事情,而不是她的事情啊!可是这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长大了。”原薰雨淡淡的笑容浮上他绝俗的美颜。
“是啊。”澔澐只能暗自苦笑,听他用对待孩子般的语气对她说话,她不知该怎么接口。
她来不及参与他的过去,也无法插入他和父母之间的情谊,她所有的只是现在。
“现在是什么年代?”他伯自己仍是在梦回过去。
澔澐说了个数字,原薰雨明显松口气。
果然,时间已经重叠了,看来他应该不会再以梦的方式同他们见面。
在他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与他们相遇呢?若说为了赚取“空”的经费,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他也是听了心宇说后才挖钱挖得更凶的。
那么……唉!多想无益。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抬起眼睫,目光的焦距是落在澔澐身后的窗子。
“薰雨叔叔,你的伤势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飞机爆炸的伤尚未痊愈,突来的肩伤延迟他出院的时间,澔澐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受伤,但是她很害怕原薰雨再次像这样莫名其妙就带了伤。
“不要紧,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原薰雨洒脱的笑容看在她眼底反而难过。
“喔。”澔澐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的口拙而沮丧。
“你为了什么而烦心?”原薰雨捕捉到她失落的表情,不经大脑的冲口问,“说出来比放在心里积病来得好。”
“啊,没有、没有。”澔澐头摇得似博浪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薰雨叔叔好像当我是小孩子一样。”
她已经大到足以明了何为恋慕,何为喜欢,何为爱了。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呀!”原薰雨笑容未改,在他的印象中,澔澐就是小孩子的模样。
只是她真的长大了,还记得她小时候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情景,还记得她眼睛失明时的倔强任性,更记得他受伤生病时她的照顾。
每一个澔澐的影像皆深藏在他脑海,不知为何,他竟然会将她记得如此清楚。
“我不小了。”二十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
原薰雨笑了笑,不想同她争辩这种问题。“对了,你爸爸妈妈还有其他人好吗?”
“很好——”澔澐才想再说些什么,视讯电话的声响打断她的话。“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低声道歉后,她套上电脑,接收讯息。不一会儿,她点点头,“马上到。”
“薰雨叔叔,不好意思,我得离开一下,你好好休息。”她都忘了今天要带嫌犯去做现场模拟。
“不要紧,去吧。”原薰雨微笑颔首,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检查官的制服。
原来她是检查官。
病房内的温度似乎因澔澐的离去而降低了几度,让他有些不适应。
“薰,你醒啦!”一个人工合成的声音倏然闯入原本宁静的空间。
“SI?你还在呀!”原薰雨语带笑意的摇摇头。
真是长寿的SI。
“什么话,当然在呀!我又不会死。倒是看见朋友一个个的老去,也开始有些感伤了。”SI语带感怀的说着,还不时的叹气,以加重效果。
“是呀!朋友们都老了……”原薰雨附和,冰蓝瞳眸映着花瓶中盛开的星辰,想着澔澐的面容,蹙起眉,强迫自己把她的影像逐出脑海。“对了,这儿怎么出去?”
“喔唷,你想偷溜?”SI经过这么多年仍不改顽皮“本性”。
“你猜对了。”他活动一下仍不是很灵活的左肩,不顾有些虚弱的身子,跳下病床,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小子,你很不解风情。”SI啧声道,连它这个人工智慧体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