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最后一节课回到家里,谢舒潼如愿以偿地在祝容脸上看到了明显的伤痕。
祝容垂着头站在客厅中央,一脸乖巧的样子,家里的管家吴婆脸色铁青,对着她声色俱厉,责骂的话语听起来有些不堪入耳。
谢舒潼站在门口,轻蔑地笑了。
真是活该。她瞟着祝容那张看起来非常具有蛊惑性的漂亮面庞,在心里暗暗唾骂着,同时又不满地想,为什么他们要把祝容的脸伤得这么重?
谢舒潼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祝容挨打了。
吴婆恶狠狠地教训完祝容,转身走了,谢舒潼没能反应过来,她看到祝容远远朝自己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祝容慢慢走近,谢舒潼有些想跑掉,但是,姓祝的肯定会嘲笑她的吧,这样想着,谢舒潼愣是在原地没动。
那几个小子确实把祝容伤得不轻,她的眉骨有一道擦伤,还在渗血,左边的脸颊肿了起来,嘴角有干涸的,被擦拭过的血痕。
谢舒潼不喜欢祝容身上的气味,这样一个恶毒的人,闻着却很干净,真是奇怪。于是在祝容站到她面前的时候,谢舒潼向后退了一步。
“大小姐,需要我帮您把书包放到楼上去吗?”
祝容口吻淡淡地询问,脸上没什么情绪。
谢舒潼愣了一下,这个混蛋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把书包搂在怀里,拒绝道:“不用了。”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我。”祝容平铺直叙地说完,转过身走了几步,又转过来,看着一脸警惕的谢舒潼,“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一下您的药吗?”
直到把祝容带回卧室,谢舒潼才回过神来。
刚才,她看着祝容脸上的伤竟然心软了,明明是自己找人打了她,现在干嘛要管她抹药的事?
虽然这样想着,谢舒潼还是把抽屉里的医药箱拿出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给你。拿回自己房间用。”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温热的身体就从身后贴了上来,祝容手臂环在谢舒潼的腰侧,嘴唇带着恶意在她的耳边蹭。
“大小姐不可以给我涂药吗?”
祝容声音有点哑,听起来非常色情。
谢舒潼的耳朵瞬间烧红了,她挣扎着想脱离祝容的怀抱,却被身后的人搂得更紧了。
“别动……”祝容的脸颊有点凉凉的,贴在谢舒潼的后颈,那里的肌肤滚烫滚烫,“我身上很痛。”
谢舒潼心想,痛死你最好了,但是她又不确定那些男生到底打了祝容哪里,她抿紧了嘴唇,挣扎的力气松懈下来。
祝容的黑发蹭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谢舒潼不禁缩了缩脖子,她听到祝容低声在自己耳边喘息着,语气有点委屈。
“你很讨厌我?”
谢舒潼眯了下眼睛,这不是废话吗,有谁会喜欢被一个低贱的佣人胁迫着……做、做这种事啊,可她有把柄握在这混蛋手里,暂时还不能反抗。
“我不讨厌你——”谢舒潼咬牙切齿,“我恨你,想起你我就觉得恶心!”
祝容贴着她的脸笑了,她的笑声很好听,有shi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谢舒潼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脸也很热,心里突然一阵烦躁。
“你放开我……”
“那就恨我吧。”祝容箍紧了她的腰,埋头在她的肩颈处深深吸气,“我喜欢你就够了。”
谢舒潼睁大了眼睛,她开始剧烈地挣扎,手臂向后朝祝容的肚子怼去,她很快听到了祝容吃痛的呻yin声。
腰上的那双手松开了,谢舒潼立刻转过身,脸上满是汹涌的怒意,她瞪着祝容,却看到对方呛咳着,手背在嘴角抹了一下,抹掉了些新鲜的血。
谢舒潼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
“你是快死了吗?”她刻薄道,可看着祝容脸色惨白的模样,又莫名觉得胸闷,“你伤成这样还有心情来sao扰我,快点滚去医院。”
祝容抬手扶了一下身上的肋骨,竟然还笑了笑,她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你的样子,就像是在担心我。”
谢舒潼怔了怔,随即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她说完,径直越过祝容身边,离开了卧室。
今天的晚餐依旧是吴婆准备的。
除了她,谢家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佣,一个是吴婆的女儿阿馨,另一个是阿馨的好朋友,她叫祝容,来历不明。
吃晚饭的时候,父亲挺严肃地关心了一下谢舒潼在大学里的课业,谢舒潼戳着盘子里的龙虾rou,有些不耐烦。
“你不要给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说过了,如果你这个期末再有一门不及格的功课,我就把你送到你妈那里去。”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他不能接受自己唯一的女儿在全校排名倒数。
谢舒潼用叉子把龙虾rou叉成了一滩碎rou,她哦了一声,算是给父亲的回答,随即又把头转向身后,装作不经意似的看了一眼外面的某个房间。
祝容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