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宜发出一阵惨叫,从地上被硬拽起来,双手反绞,只脚尖着地。
她觉得肩胛手肘等一应关节已经错位,冷汗刷的就流下来,她本能的想挣扎,但只换来更粗暴的钳制。
被拖曳到山洞里,范宜心里猛地一沉。
不大的山洞里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个个身材高大,目露精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见她被拖拉进来,一个个都怒目而视,一副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碰
她被甩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晕眩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咽下喉咙里的哼声,范宜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突然想起小黑屋里那个有些疯癫的老妇人,现在的她和那人有什么区别,她不由的蜷缩身体,眼里被恐惧充斥。
架起来。
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瞬间爬满全身。
范宜双手被大力拉扯,皮肉扯的火辣辣的疼。
恐惧和疼痛快速的消耗着她的体力,她整个身体呈十子型,耸拉着脑袋,浑身发抖。
一双皮靴出现在她眼前,她抬了抬眼,惊恐的看着来人。
来人身长八尺有余,一身深色劲装显得精神干练,清朗的面容被阴霾的神情破坏殆尽,他微眯着着眼睛,脸色非常不善。
范宜瞪大眼睛,大幅度抖动起来,脑子里被小黑屋里老妇人那糜烂的耳廓定帧,黑红的皮肉和浓黄的水渍扑面而来,她瞳孔微缩,不受控的大叫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放手!
疯狂扭动的身体和胡乱踢打的四肢虽然不能挣脱桎梏,但也给抓住她的人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对面的男子见状发出一声嗤笑,抬脚踹在范宜的肚子上。
范宜一歪,就像被卡住喉咙的鸡,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暴睁,泪水不受控制的滚下来。接着便跪倒在地,痛苦的发出嗬嗬的声音。
哼!如此便承受不住了?那你就好好交代一下是谁派你
啊!!!阿宜!!阿宜!!
高亢的女声直冲云霄,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撞击声和男人们杂乱的呼声。
眼睛一花,嘤嘤就风一样的跑到范宜身边抱住她,还顺便掀翻了面前的阴郁男子。
阿宜不怕!痛痛吹走!阿宜不怕!痛痛吹走!
范宜感到一团火把自己包裹住,让疼得冒冷汗的她不由的靠近。
耳边传来嘤嘤略带哭声的安慰,背上是她笨拙的抚慰,范宜觉得心里的酸痛尽比皮肉更加严重,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涌,模糊了视线。
嘤嘤
人的勇气有时候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因为一句话,人们就会被吓得失魂飞魄散,而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人们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范宜被嘤嘤这么一抱一拍,脑子清醒了不少,疼痛也有所减缓。
她反手抱住嘤嘤,温言细语的哄了哄明显被吓到的小孩儿,转头看向这群不速之客。
经嘤嘤这么一闹,大家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善,特别是刚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的人,眼角都红了,被旁边的人拉住才没有冲上来。
他们呈半圆形把她俩包围起来,身边还站了另两位身形俊朗的年轻男子。
这三人应该是主事的人了。
她垂下眼,用身体挡了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范宜嗫喏的说。
她的外衣先前披在嘤嘤身上,现在早已不知道那里去了,但中衫肥大,头发也没弄过,运气好的话,她能混过去,可是
范宜快速的瞥了一眼嘤嘤,虽然也是一身短葛,但嘤嘤面容精致,身段婀娜,发烧让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好不可爱,这女子的身份是一定瞒不住的。
她不敢想象嘤嘤被抓以后的后果,只默默的把手摸向腰间的小匕。
能拖最好,但如果确实不能她看了看和其他人不同画风的三位主事者,鱼死网破是最坏的打算。
* * *
圈子慢慢缩紧,壮汉们一步一步的往中心靠近,但不知是不是范宜的错觉,他们比她还要如临大敌,用看恐怖分子的眼神看自己。
这位老苍,请先勿激动,三人中唯一穿着长衫的男子,见范宜将嘤嘤拉着死紧,心里万分焦急也只能极力按下,生怕他对嘤嘤不利。
老苍有什么条件可尽数提出,我等一定尽力。说着居然向范宜拱手行礼。
范宜眉头紧皱,更加戒备,把嘤嘤又搂了搂。
长衫男子见状瞳孔一缩,脚步不由上前,但有人比他更快。
踹了范宜一记猛脚的劲装男子一个跨步上前,沉声道:你快快将五儿放了,其余诸事好商量,如若不然男子又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已经阴沉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看他的表情都让范宜背脊汗毛竖起。
围圈护卫齐齐上前一步,靴底皮革相撞的声音跟催命符一般,让她快要顶不住。
她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