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见她快要把脸埋进汤碗, 随口问了句:“你干什么去了?”
司谣一字一个鼻音:“搬家。”
“行吧。”陈凌不在意,“有这么累吗。”
——没, 睡,好。
司谣想起昨晚那个场景。
她从房间里出来, 口渴想倒杯水喝。
恰好外边的卫生间被人打开,一眼, 就撞上了刚出来的简言辞。
男人洗过了澡。
穿了一套浅灰色的睡衣, 上衣的扣子一颗没扣, 半shi的头发正顺着漆黑的发梢往下滴水。
司谣定定看着他的脸,再往下, shi漉漉的水痕蜿蜒过了脖颈,到锁骨, 再——
“你,你怎么不,”她瞬间僵滞,“不穿衣服?”
简言辞也跟着瞥了一眼:“我哪里没有穿衣服?”
司谣:“你不扣……扣子!”
四目相对。
然后, 司谣就眼睁睁看着这人勾下了擦头发的毛巾, 随着动作, 就这么一点没顾虑地随便她看到了更多,弯了眼说:“有点热。”
“……”
“小同学,”简言辞不紧不慢提醒,“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就要脸红了。”
脸颊通红的司谣一秒立定转身。
背对在原地挣扎了足足几秒,决然放弃了喝水,要窜进房间。
“谣谣。”
司谣梗着没扭头:“干干什么?”
简言辞:“吹风机在你房间的浴室里,帮我拿一下。”
说话间,声音来到了距离咫尺的背后。
司谣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腰自后被人勾着往后。她整只僵住。下一刻,肩上压来一点重量。
简言辞弯下点腰,下颌蹭过她的肩窝,低了眼,在她的后脖颈一侧轻轻咬了一下。
耳后,传来他含了笑的一句:“或者我进去拿也可以。”
“……”
啊啊啊啊呸!!
司谣抓紧了筷子,一秒切断回忆。
在周六定下了房子之后,她周日和简言辞搬到了一起同——租。
昨天一整天,都在忙着搬家。
司谣回去拿了几套衣服和日用品,因为要直播,所以连原来房间里那台电脑也一起搬了过来。临走前,想起了宋蕊要她帮忙照看的花,于是费劲把花也挪到了车上。
简言辞将主卧让给了她,房间还带了个阳台,正好方便放那几盆花。
等收拾完,出来,司谣瞅见客厅墙上挂的画。愣了一愣。
是她之前送给简言辞的新年礼物。
……他居然也挂到了这里。
新租的房子离电视台很近,早上简言辞开车送她过来,加上在车上打盹的时间,司谣能多睡一个小时。
即便这样,今天还是困成了一只树袋熊。
吃过饭,司谣回到了工位,又忍不住想起昨晚。
——在简言辞说完那句话后。
她一溜烟窜进房间,拿出吹风机给他,随后,“啪”地一下关紧了门。
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不久前那个画面。
以及,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挨近的气息。
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司谣愤懑爬起来,又看了看那几个视频软件的教程。
“你是,司谣是吧?”困顿间,梳马尾的女人过来喊了一声司谣,“你现在手里有事吗?”
司谣茫茫然抬头,“嗯”了句:“还有两篇稿子没有写完,然后要寄个快递。”
方薇看了眼:“先放一放好了,你跟我去一趟楼上机房吧,沈老师让我带你编片。”
“方薇老师好。”司谣想起那天沈高明的话,抱起电脑,“我好了。”
“行。”方薇显然也比较急,拿起司谣桌上那几封合同件,给了旁边陈凌,“这几个你去帮忙寄了,辛苦。”
陈凌一脸蒙地看了眼司谣。
新的一周,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带司谣的那个老师还是忙得根本没工夫理她,但这次,意外叫了别人来教她学东西。
司谣要做的事多了不少,几乎没时间打盹。
不过好在有人教,她不用自己摸索着学,感觉比原来轻松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手上事多的缘故,来找她帮忙的杂事也少了。
一晃一整个下午过去。
电视台里,陆陆续续有人下班。
方薇有事要去对面楼里的演播厅,在电梯里碰到沈高明,闲聊了几句。
沈高明单手插着口袋,想起什么:“对了,我找你帮着带的那个实习生,怎么样了?”
方薇:“司谣?”
沈高明大概有这么个名字的印象:“就那个,卷头发的。”
“她挺好带的。”方薇想起下午自己被塞的那盒草莓牛nai,记忆里冒出司谣的脸,印象还不错,“人聪明,学得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