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差的,不过是几年之间的一段乱世。
识律见芽衣陷入思考,干脆收回手指,同时坐到了芽衣身边。
「在崩坏消失之后,你在我眼里变得很陌生。或许大家都喜欢可靠的雷电队
长,但并不包括我。甚至我都不明白,那还是我认识的芽衣吗?就算我知道芽衣
很厉害,也很温柔。可这样突变的成长,我觉得很怪。」
如果不是还相信着芽衣就是芽衣,天命早就管不住她了。
「直到那一晚,我们做的时候。我才发现,什么嘛,芽衣还是我知道那个芽
衣。不过那时候的感觉依旧很模糊。更多的是我意识到有什么困住了你……可你
和个闷葫芦一样,我现在也没有羽渡尘和律者力量能用。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也
确实想在做一次,把答案找出来。」
她的话把芽衣说的一愣一愣的。也判断不出是真的这样,还是这家伙为了达
成目的临时想出来的说辞。
「但是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又觉得很好笑。原来在我眼里,芽衣是怕寂寞
的人啊。」
这话由她来说,真的很奇怪。可芽衣也知道,识律她说出了自己不愿意承认
的事实。她把酒瓶放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建盏色如鸦,其上霜裂版的毫
纹似有蓝紫光泽。杯中装是自她故乡而来的大吟酿,稠如月光。
识律的话点破了芽衣的醉翁之意。她望着那不伦不类的搭配,抬手间是一圈
圈的涟漪,将倒影的一切晕开。问心无愧,但困于流连。
「我凑近你的时候,你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亲你的时候,你也没有闭眼……」
她细数着芽衣的一处处破绽,「书上说,人类会本能对入侵了自己的安全范围的
人产生排斥。所以啊,不管有没有爱,你的反应证明……你其实是能接受我的。
这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她没有明说出那种孤独,「但因为芽衣你还有布洛
妮娅,还有德莉莎……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和责任要牵挂,所以啊。你只能把自己
藏起来。不让人看到,不让人担心你……怎么考虑的都是别人。」
说完,识律收起略带讽刺的笑容,往沙发上用力一躺。
痛饮的酒只有烈,而当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品味时,一切都将变得清晰。苦
也是酒,甘也是酒。
「啊,我就比较简单了……」识律说着,伸手向芽衣要盏中剩下的酒。芽衣
也没有拒绝她,直接递到她嘴边。
识律扶着她的手,低头将酒饮尽。继续说道:「因为我只有你了。」
还有些许酒液残留在唇上。这让芽衣下意识觉得不合适,于是她伸手抹去那
片水渍,说「不会的。德莉莎她们也是关心你的。」
「她们和你不……」余下二字被芽衣的手指抵在了嘴里,芽衣摇了摇头,没
有再看她,转身把酒盏放到茶几上。
「你的人生才开始。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在那里面,一定有可以教你
这些感情的人。」
「但那都不是你。」识律说。
她很认真的看着芽衣。随后凑近,抓着芽衣的手就往她的心口上贴。
从强劲节奏里的传出滚烫让芽衣也跟着有些热起来,可能是脸颊,又或许是
心。
「哪怕是现在,我也想和你做。胡闹也好,爱情也好,后悔也好……至少,
我想能教会我这些人,是你。」
识律的身子,清瘦到显得有些单薄,真诚的脸上未退稚气,在这时尤显得格
外纯净无瑕。说话时,她的目光清澈,鼻尖抖动,皎洁的白颈微微泛起淡红。
或许纵使此时凄风苦雪,赤诚的学子依旧会立于门前,一心叩问所求的答案。
芽衣只看了她一眼,就知晓了她的决心。
只不过在芽衣做出答复前,她倒是自己先很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或许光着膀子讲道理求欢这种事,也只有识律这样的傻子才干得出来。
芽衣被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逗笑了。浅浅的嘴角深处又似勾动了几分不忍和
些许怜惜。使得声音也不觉趋向温存。
「你啊,明明是一个神州人,开口闭口这么不知检点?」
「你们极东还盛行不伦文学呢?你怎么不和我来一……」
识律话还没说完,就被芽衣摁住了肩膀。用力一带之后,是猝不及防的吻。
与识律的轻啄不同,芽衣的深吻似醇酒,在第一时间就让人沉醉。吻至欲浓
时,向来铁骨的人也败下阵来,宛如豆腐做的腰不堪一击。稍一使力,就这么被
芽衣带着,顺势倒在了沙发上。如瀑的长发似银河般倾泻而下,同灰白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