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究竟是错了还是对了。只知道,刘先生他们终于没事了。是我的一念之举,将他们从枪口下救了出来。
赵正南这些日子更加忙碌了,很多时候,他都是深锁眉头。我知道他心中是不满上面那些政策的,但是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心中郁卒。
我照常在周末的时候前去教堂,在那儿,我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安德烈神父总是告诉我,只要心中存着美好,那么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烦恼的。
而我却总也达不到他所说的那种境界里面去,不知道是我没有那种所谓的‘慧根’,还是那种境界真的是普通人所无法触及的。
刚刚从教堂出来,便遇见了陆鸣川,他似乎是专门前来找我的。“夫人,现在您有空吗?”
我点点头,笑问他:“陆大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刚刚去了府上,门上的人说你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也就找了过来。实在是事态紧急,所以不得不找你来商量。”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跟他上车。
车停在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侍应生为我们上了两杯咖啡。
我看着陆鸣川面前的咖啡,有些惊奇,“陆大哥不是不喝这个的吗?”
“什么东西,总是要尝试一下的。”他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的咖啡,然后直接谈起了正题,“西北那边现在霍乱爆发,我想从国外弄一批药运过去。需要赵师长帮忙。”
“霍乱?”听到这个词,我险些将手里的勺子从手中脱落。
第236章
陆鸣川点点头,“这件事已经在西北开始扩散了,所以必须尽快将药物送过去。”
药品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而此次西北发生霍乱,想必上面也是高度重视的事情。陆鸣川想在这时候将药运过去,巨额的利益是有的,但是存在的风险,也是非常大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你先回去问问赵师长的态度吧,不过这件事,咱们要是决定的话,还是需要尽快。我们收到的消息要比其他渠道来的早一些。如果这件事被别人占了先机……”
“我知道了陆大哥,回去以后我便问问赵正南的意思。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他将公司最近运营的情况大致和我说了一番,然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估摸着赵正南差不多也该回家,他这才派人送我回去。
此事我刚和赵正南开口,他便说已经知道了。让我直接答复陆鸣川,此事咱们这边,暂不能去参与。上面已经有了动向,准备了大量的磺胺准备运向西北。如果现在我们参与进去,到时候只会惹得南京那边不满。
拿起电话将赵正南的意思告诉给了陆鸣川,他也并不意外,只说知道了。我连连抱歉,他却只是笑笑让我心安。
又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南京那边步步紧逼,下令封锁赤党根据地,禁止盐粮输入。所以只要是发往‘赤区’的大宗盐粮交易,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如果查出一丝的问题,那么轻则将货物全数扣押,重则连带发送货物的公司查封,老板也将受到牵连。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很多的公司都选择了尽量不往所谓的‘赤区’那边进行盐粮交易,深怕被查出一丝的质疑后累及全家。
而毓薏,最近就是被调派去进行这项的检查工作。
“今天百乐门开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一趟。”赵正南回家后,解开了军装的衣扣,我忙将便服为他换上。
“百乐门?就是这段时间造势挺厉害的那个舞厅?”我很早就听说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邀请赵正南前去。
“嗯。今天晚上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过去,但是也难保场面上会不会乱,所以到时候你别到处乱走。”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端了茶杯坐下来。
“好,我知道了。”看他异常疲累,却还是要去应付这些场面上的事情,我心疼不已。所以最近我只能尽量乖顺地将他吩咐的事情处理好,不给他再添多的麻烦。
在百乐门的开业上,举行了一场小型的为东北流亡同胞捐助活动。我和赵正南听闻后,私下联系捐赠了一笔资金,希望给流亡在上海的东北同胞带去一些帮助。
事后,在上层的一些交往圈中,陆陆续续也举办了一些这样的活动,而我几乎是每一场都不愿错过的。
可正因为这样,我们这些人也接触到了一些来自东北的流亡学生。她们的激情演讲,打动了在场了很多人。叙述在东北的日本人是如何侵占我们的国土,屠杀和压榨我们的人民。
转年(1933年)一月,日军侵占山海关。二月,日军要求热河省华军于二十四小说撤离。三月,热河省主席率部不战而逃,日军以一百多骑兵的前头部队,兵不血刃,进占承德,热河沦陷。
上海总工会提出,要团结一致,共赴国难,厉行抵货,加紧抗日。
日军紧逼长城,在义院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等地与我军作战。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