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辋川待久了,早就没规矩惯了,此时心里没了担心,又更加放松起来。
她吃了好几口,才发现盛扶怀一直没怎么动筷子,便主动给他夹了一筷子,“怎么不吃?没胃口?”
盛扶怀摇摇头,“不是,就是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谢湘亭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安慰道:“你可能是太累了吧,别乱想了,没准是他要混淆是非,知道自己要死了,便故意让咱们也心中不安罢了,他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在大殿之时,王起说过很多话,他承认了他的罪状,但是——”
盛扶怀略有沉思,觉得不对劲却是想不护到底问题出在了何处。
忽的,他脑中如闪过一道惊雷,立刻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军营一趟。”
谢湘亭急忙站起来跟上去,“怎么了?陛下不是都让你回府休息了吗?”
“辋川的传言,可能并不是王起要陷害我故意无中生有的,不然那么多条罪状,他都默认了,为何单单是辋川的传言这样一件不起眼的事,他偏偏不承认呢?”
他走得很快,谢湘亭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你是说,这件事可能不是王起做的?”
“很有可能。”
谢湘亭也警惕起来,“那会是谁?”
盛扶怀道:“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不多,先去军营,”他顿了一下,“我们去找温傲。”
谢湘亭没多说,快步跟着,心里却是颇为沉重,她知道温傲这个人的野心,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他在盛扶怀身边,只能是军师的角色。
谢湘亭都曾经怀疑过,温傲想自己当皇帝,而盛扶怀只是他的一个工具罢了,但盛扶怀心思缜密,不会轻易被温傲骗过,所以谢湘亭并也没太多担心,只是提醒他提防温傲便是。
若这次的事情,真是温傲所为,那这个人的心思,当真是深不可测,可怕至极。
两人骑马赶到军营,盛扶怀找到季沉询问温傲的下落,果然,温傲不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季沉拿着一包药草交给盛扶怀,“回将军,属下也不知他去哪了,这是他交给我的草药,说是让送去二皇子府中,可要派人送过去?”
盛扶怀心里一沉,命令道:“药给我,季沉,马上带人去找温傲的下落。”
“是,将军。”季沉领下命令。
“盛扶怀,承明。”谢湘亭看着盛扶怀手中的药草,脸色变得惨白,“为何是温傲给承明送药?”
盛扶怀承认道:“温傲平日里身体不好,所以和秦大夫走得近些。”
“你的计划,温傲是不是都知道?”
盛扶怀点点头。
“盛扶怀!你真糊涂!”谢湘亭没忍住,情绪爆发出来,说罢便转身离开,上了马去赶往谢承明的府邸。
盛扶怀见她神思恍惚的,担心出事,一直紧跟在她身后,到了二皇子的府上,正好见到陆绾夏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差点撞在谢湘亭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承明出事了?”谢湘亭拦住她问道。
陆绾夏愣了愣,脸色沉下来道:“你知道?你们是故意的?”
谢湘亭摇头道:“承明他怎么了?”
陆绾夏看向盛扶怀,质问道:“盛将军,你之前不是说,二殿下受伤只是假象吗,但现在他伤得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湘亭无心和陆绾夏解释,快步进屋去看谢承明,陆绾夏将他们拦住,“等等,你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不会放你们进去的!”
谢湘亭道:“我们也还没查清,现在怀疑是有人暗中将本来是应该给承明保命的药换成了别的。”
“是谁干的?”
谢湘亭道:“还不确定,可能是……温傲。”
陆绾夏愣在原处,谢湘亭已经进屋去看了谢承明。
谢承明的情况很差,他发着高烧,脸色惨白如同白纸,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谢湘亭看着心疼,帮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谢湘亭问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可有喊太医来看?”
陆绾夏道:“我正要去。”
盛扶怀道:“不用了,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了季沉去请秦大夫,他应该很快就赶到了。”
话音刚落,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下人进来同传说是季沉和秦术已经来了,盛扶怀道:“让他们进来。”
秦术背着他的医箱疾步走来,一进门就去查看谢承明的情况,一番检查过后,他也是惊讶不已,愁眉道:“将军原本在射向二殿下的箭上涂了舒宁膏,对二殿下的伤处本有保护作用,但现在这药膏被人换成了毒药,导致二殿下伤口发炎,由此导致了高烧不退的状况。”
“那该如何?”谢湘亭问道。
秦术道:“现在还不知道二殿下中的是什么毒,我先帮他处理伤口,但也只能暂时稳住病情。”
谢湘亭道:“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