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后,便又有几个人跟着跪了下,有些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也选择了服从。
只有几个人还挺直着身子,站在原地。
王起眼中如含了针刺一般看过去,他将那几个人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刑部侍郎张少澜身上,“张卿似乎不太认同此事,可是有其他办法?”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心中却暗骂,张少澜这老东西,做事刻板一根筋,只凭着家里是三代重臣,才在朝中活到现在,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找到适当的机会下手办了他,如今他果然是一个大麻烦。
只不过,反对他的人不多,现在归顺于他是大势,他不信这几个人还能坚持,这些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归顺他,要么死。
王起忽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感兴趣,他非常急迫地想要看看这些有骨气的人,最后会以怎样的姿态屈服于他脚下。
只不过张少澜并未满足他这个好奇心,直直瞪着他,怒声道:“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一个佞臣!”
他说着,就要往大殿的柱子处撞去。
“慢着!”
一阵声音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见到来人后,皆大惊。或是惊恐,又或惊喜。
“陛下!”
第69章 平
张少澜见到皇帝,激动地几乎涕泪齐下,他急忙跪拜,口中喊着“微臣叩见陛下!”
其余之人,也纷纷叩拜。
“陛下,微臣们都以为您……”张少澜不可思议地问道。
谢翀哼了一声,目光朝着王起看去,感叹道:“好啊王起,你胆子不小,居然敢给朕下毒,如今朕还没死,你都已经在这边急着称帝了,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王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不可能,陛下已经驾崩了,是我亲眼看到的,陛下是被盛扶怀那逆贼气死的,你一定是假冒的!”
谢翀怒道:“事到如今还在口出狂言,朕亲眼看到你在朕的汤药里下了毒,朕并没有喝那碗药,只是,你还真的没有经受住考验,来人,拿下!”
王起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种从天上跌落的云泥之别,他一时难以接受,几乎发疯一般吼道:“都别过来!来人,给我包围兴庆宫,逆我者死!”
谢翀淡然的坐上龙椅,看着王起,不屑地笑了一声,“你倒是够狂妄的。”
他话音一落,一阵阵脚步声传来,一群将士手持长剑,将大殿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兵在前的,正是盛扶怀。
他阔步走进大殿,眼神坚定,周身似是自带了锋芒,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慑力,一时竟然没人敢阻拦住他。
盛扶怀站于殿前,“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赎罪。”
谢翀道:“还算不晚,来的刚好。”
盛扶怀直起身,侧过头看向王起,冷声道:“束手就擒吧,你的兵马已经被我包围了,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逃。”
王起虽知自己的计划失败,但也不忘再挣扎一下,他知道败者为寇,但万万没想到,来抓他之人,居然是之前的逆贼盛扶怀,“你这个逆贼,有什么资格说我?”
盛扶怀道:“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王起看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皇帝,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这是一个局,皇帝与盛扶怀联手,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而他真的就上套了!
一时,王起心中莫名惶然。
谢翀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缓声向众人解释,“诸位爱卿有所不知,之前在议事厅,朕只是与盛扶怀起了些冲突,真正图谋不轨之人,乃是王起。”
众臣俯身道:“陛下圣明。”皇帝就是皇帝,盛扶怀都起兵攻打皇城了,皇帝一句话,就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冲突。至于王起,皇帝说他是图谋不轨,他就是图谋不轨,他们身为臣子,自然不敢向圣上讨要证据。
当然,也不需要证据,非王起一派的大臣都知道,王起在朝中摆弄风云,怕是早就暗藏祸心了,王起伏法,也是他们一直所期盼的。
跟着盛扶怀进了大殿的,便是季沉,他带了一名得力手下,配合着盛扶怀刚好将王起围住,王起见自己插翅难逃,便抱着必死的决心,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指向盛扶怀。
本想是再挣扎一下,但他和盛扶怀的武力相差甚远,盛扶怀一个转身,在王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打掉了那把软件,长剑直指他的喉咙,王起不敢再乱动。
季沉和其手下趁机上前,将王起反手控制住。
王起虽心有不甘,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得骂道:“盛扶怀!你别忘了,你也是反贼!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并非反贼,我回京所做的事,就是为了将你捉拿归案,王起,你很不甘吗?这都是你应受的!我的父亲,还有先皇子,都因你而丧命,还有南境的战事,也是你与外敌勾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