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亭找了其他的理由,怨声道:“坐在上面硌得慌。”
盛扶怀闻言,十分认真地给着建议,“回去之后,多吃点。”
谢湘亭:“……”
她很快又找了个新的理由,“反正咱们现在这个速度还不如走着快呢。”
身下的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侮辱,仰着脖子嘶鸣了一声。
这一喊,便引来了更多的注意。
其中一个被吸引了目光的人便是经常去她店里做客的吴书生,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眼神中是隐藏不住的八卦,“谢掌柜,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出门办了点事儿。”谢湘亭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皮笑rou不笑地朝着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暗暗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盛扶怀,盛扶怀不下马,她也动不了。
盛扶怀似乎猜到了她的顾虑,说道:“好,依你。”
他翻身下了马,而后将手伸过去,“可以下来了,扶着我的手。”
谢湘亭看了他一眼,很有骨气地没有将手伸过去,结果在下马时因为腿不构成长,很不争气地脚下踩空,摔了个屁股蹲。
盛扶怀闻声问道:“湘亭?怎么了?”
谢湘亭迅速起身,装作若无其道:“没事,走吧。”
她牵着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直到见了浔香楼的牌匾后,心里才算地松了口气。
刚进了门,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湘亭!你们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程曦迅速起身迎上前来,拉住谢湘亭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定在了她的脖子上,失声道,“你脖子流血了!季沉请来了大夫,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下次再有这种事,别让我看店了,我要时刻陪在你身边才是!”
谢湘亭嘴角抽了一下,无语笑道:“可别再有下次了吧。”
“呸呸呸,看我说什么呢,绝对不会有下次了,”程曦说着,拉着谢湘亭往里走,“快让大夫看看你的伤。”
谢湘亭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我这伤口都快痊愈了,都不麻烦大夫浪费那点金疮药了,季沉请来大夫是为了给周公子看诊的。”
“真的没事吗?”程曦凑近了去看谢湘亭的脖子,果然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凝固了,伤口也只是浅浅的一小道,她松了口气,语气里明显没有了担心,如走过场一般,用平平的声音问道,“周公子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症状,”谢湘亭说道。
客堂中,季沉请来的大夫站起身来,谢湘亭和盛扶怀两人走过去行了一礼,“赵大夫,麻烦了。”谢湘亭道。
在秦术来之前,给盛扶怀诊治的大夫正是赵大夫,所以他对盛扶怀的情况比较了解,来的路上,季沉已经简单与他说明了情况,所以他见到盛扶怀的双目仍是一副无神的模样,有些疑惑道:“公子的眼睛,现在可能看见?”
盛扶怀摇摇头,“不能,但之前我被一条蛇咬过之后,出现过短暂的复明。”
说着,他抬起手,好让大夫查看手上的伤口。
季沉站在一旁十分惊讶:“啥?这么快就又看不到了?那……要不要我再跑一趟,去将那蛇抓过来。”
“不用,毒就是毒,乱用时会致命的。”赵大夫的语气严肃起来,警告道。
他一边拿着一根银针在伤口附近轻轻扎了进去,一边问道:“那蛇长什么样子?”
盛扶怀当时看的不是很真切,谢湘亭却是印象深刻,急忙说道:“小小的一条,很少见的银色。”
“莫不是银花蛇?”赵大夫眯缝着眼,看着拔出的银针道,“这蛇确实有很大的毒性,但对你好像并不构成威胁。”
他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你之前中过毒。”
盛扶怀点了点头
“应该是那蛇的毒性,被你体内之前存留的毒给化解了。不幸中的万幸,就算你没有中毒的症状,被它咬了也当真是十分危险,若是有残存的毒ye,你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了。”
盛扶怀没多大反应,谢湘亭听过却是捏了一把冷汗,差一点她就得带一个死人回来了,这样看来,与盛扶怀一同骑马也没那么糟糕。
“赵大夫,那我的眼睛,是否可以复明?”盛扶怀问道。
“眼睛复明,并不是因为蛇毒。”看赵大夫的模样,亦是有些拿捏不定,他沉思片刻后才说道:“既然出现复明的情况,就说明毒开始散了,你的眼睛应该是本身就有好转的迹象,尤其在有什么外界刺激的情况下,比如一时心急,很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复明,现在又看不见了,可能是尚有残存的毒素,恕我医术不Jing,还不能确定何时能够完全痊愈,不过,放松心情,勿要整日因此忧思,定会有助于复明的。”
季沉皱着眉叹了口气,“大夫,您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赵大夫说道:“我只能开些益目的方子,或许这两日,公子的眼睛就可恢复正常,不过也有可能——公子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勿要期望太多。”
盛扶怀点头,“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