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季沉点点头,笑呵呵地将衣服收下,抬手间从他的袖间掉下来一支木簪子,季沉急忙捡起来,重新放好,谢湘亭却是眼尖地看见了那上面Jing致地刻了海棠花。
她故作好奇道:“诶?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季沉将拿簪子的手背过身去,急忙道:“没什么。”
谢湘亭明知故问:“这簪子也是你做的?送给谁的?”
季沉微微低下头,一个八尺大汉忽然羞赧,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谢湘亭忍不住一笑,“我好像知道谁最喜欢海棠花。”
季沉便也不再掩饰,“掌柜的,你觉得这个簪子做的如何,好看吗?”
谢湘亭夸赞道:“好看得很。”
这小巧的东西做起来更加不易,但这簪子却做工细致,样式Jing巧,没想到季沉这般一个看起来的粗糙大汉,却有这般巧手,肯定花了不少Jing力和时间,谢湘亭都不禁怀疑,他每日待在这房里,主要是在做簪子,然后顺便来给盛扶怀做个拐杖,好用作掩饰。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
季沉挠了挠头,笑道:“还不知道呢,我有点紧张。”
谢湘亭撇了撇嘴,“有什么害怕的,喜欢就说出来,用不用我帮你送?”
还没等季沉回答,从房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送什么?”
两人转头看去,就看见程曦一脸茫然地从门口提裙走了过来,她见季沉手里拿了一根簪子,是少有的木制的,便也好奇地问道:“这簪子是谁的?”
谢湘亭朝着季沉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勇敢将心里的话说出去,正准备走人好给两个人单独说话的机会,却见到季沉不争气地摇了头,并否认道,“我自己的,我自己喜欢。”
说着,竟扬起手一把将那木簪插在了自己头上。
谢湘亭大跌眼镜,对于季沉的窘态,实在是没眼看。
程曦也愣了愣,一时不知所言,半天挤出来一个极为勉强的笑,从牙缝里憋出来三个字,“挺好看。”
谢湘亭看着此番窘态,忍了半晌终于破功笑了出来,她只好打破僵局,看向程曦问道:“小曦,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程曦这才想起来,道:“皂角粉没有了,那个季沉…你可不可以帮忙去桉柳巷三号的张婶家买些来?”
季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点头,“当然可以!”
说罢,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的盛坏坏:别爱我,没结果。
现在的盛坏坏: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机会行不行。
第17章 我知道是你
次日清早,云水巷狭窄的街道已经开始忙活起来,烟气缭绕,飘香阵阵。
苏映在一家馄饨摊旁站定,点了一碗馄饨,然后在一张空桌旁坐下。
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晶莹剔透的薄皮滚着粉嫩的rou馅儿,一阵暖融融的香气率先飘入鼻腔,“客官您慢用。”
“多谢。”苏映道。
“诶?这不是苏大厨子吗?怎么今日关顾我们这种小摊吃饭了?”店小二笑嘻嘻地问道。
“换换口味,不行?”苏映说着,将水灵灵的馄饨一口咽下,rou汁鲜美,委实不错。
他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
今日浔香楼的早饭,怕是吃不成了……
他有些琢磨不透,明明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养着就行了,非要大早起做什么饭,抢他的饭碗,还糟蹋他的厨房。
一边想着,苏映转头扔下几个铜板,吩咐道,“再打包两份。”
*
今日浔香楼门前高高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
昨日谢湘亭忙里忙外来来去去了半晌,最终才将这两只灯笼亲手挂上,为第二天的生日做准备。
她虽不准备大办酒席,但取悦自己的一些小装饰还是要有的。这是她离开京城后的第一个生日,从前在皇城之中,阖宫上下都为她庆生,但远不如自己过自在。
灯笼上是她亲手画的江南春景,点上烛火,从内映出红红火光,一片暖意。
对此,苏映只给了八个字的评价:没事闲的,有钱烧的。
谢湘亭并未反驳,由他去说,她也确实是没事闲的,但生活就是在琐碎的杂事中寻找乐趣,苏映回去睡觉后,谢湘亭搬了个小板凳,借着月色观赏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回房睡觉。
这日早上,窗外已经透亮,看得出是个好天气。
谢湘亭赖了会儿床,坐在梳妆台前刚刚梳洗打扮完,便听见有人敲门。
“谁呀?”她提高了音量问道。
门外传来盛扶怀低沉的声音,“是我。”
谢湘亭将手中的胭脂盒放下,转身去开门。
盛扶怀很少来她的房间,也不知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有何事。
谢湘亭开了门,便见到盛扶怀端着托盘,其中放了几盘Jing致的小菜,一时香味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