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噗嗤笑道:“我原道你是怕我伤了马儿,原来你是怕马儿伤了我?”说完低头掩面轻笑。那少年瞪了她一眼道:“少胡说”,说罢拿起草筐便起身走了。
这日后,墨心每每为灰兔送茶水时总能见到这少年,这少年依旧一副清冷模样,并不与身边人交谈。时间长了,墨心便得知那少年叫小芒,是灰兔的贴身侍从,灰兔颇信任他,众人对小芒又恨又畏。
墨心见他也是汉人,便欲再与他搭话,无奈那小芒终是不理。
午后,营中众人正在里面吃饭,墨心在外面晒些干粮,一个士兵醉醺醺进来,墨心一看正是那日在灰兔营外发怒的人,上前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那人踉踉跄跄道,“去将上好的酒菜与爷上一桌。”
墨心为难道:“将军,我们这营中刚做完灰兔将军的午饭,灶火已停,刀具都收了。况我们这营中只供灰兔将军的饮食,将军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那人大怒,骂道:“你这瞎了眼的孙子狗养得耗子,我让你这娘娘腔给大爷做你便做,再废话老子将你这锅碗瓢盆全捣毁!”
说完,上脚踢那些晒在地上的干粮,墨心上前欲要阻止,见屋内众人都出来了,却都离这醉汉远远的,自己也只好不言语。
忽见小芒来了,那士兵一看小芒进来,便住了脚,踉跄上前弓腰哈背道:“芒哥!”小芒也不正眼瞅他,只对墨心说道:“这几日将军上火,快送一些降火的茶来。”
墨心赶忙答是,他又转身对那醉醺醺的士兵说道:“将军命你给马弄些草料,快去!”那人嘴角咧了咧,半晌答是,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墨心知道小芒是在帮墨心,心中感激,欲要谢他,见他不答话,只得作罢。
傍晚,墨心正要到狼谷河间地剥几只兔子,以供灰兔早餐之用,刚来到河边,见一群年轻士兵正按住一人暴打,有一个还说道:“别打脸,脸伤了就坏了。”
上前一看,正是小芒,说话的那人貌似仍是上次命墨心为其准备酒菜的人。见小芒被众人踩住胳膊和腿,已是咳嗽不断,嘴角流血。
情急大喝:“住手!”众人见有人说话,回头看是木乔,那人上前道:“你这个娘娘腔,来此多管闲事,小心大爷我将你这小白脸给刮了。”
墨心战战兢兢道:“你再不住手,我便前去禀告将军,说你带着他们来此地打人?”
那人道:“你这娘炮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带着他们来的?”
“我只听到你才命令他们打人,不是你强带着他们来的?”
那人怒火四溢,抓了墨心的衣襟就要下拳,墨心急道:“将军才让我剥了兔子给他炖汤,他的急性子你是知道的,这会子他要是看我还不回去,肯定着人来寻,到时我便说是你打了我。”
那人怒气更胜,拳头掷来,后面几个赶快上前,拉了那人道:“虎各,走吧,若待会查营不见了我们可要麻烦了。”
墨心道:“你若放了我,我便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只当你们晚间累了来此洗澡,几兄弟打闹不小心磕伤了他。”说着,朝小芒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人寻思了一阵,斜着眼狠恶对墨心说:“你若敢走漏了半点风声,我要你俩一同下黄泉。”
墨心道:“不敢。”
他放下墨心,随其他人速速离去。
墨心欲扶起小芒,小芒推开墨心自己站起。幸而他年轻体壮,刚才众人又不敢下手过重,并无大碍。
墨心递过擦手的帕子,问道:“你没事吧?”小芒并不答话,良久回:“你怎会随身带个擦手的帕子?果真是个娘娘腔!”
墨心笑道:“我们汉人与他们不同,比他们爱干净。我带个帕子随身好擦洗!”
小芒擦了脸上的血迹,复又嫌弃道:“还有脂粉味!”
墨心问:“你的全名叫什么?为何会在这里?”
小芒望了望墨心,便道:“好吧,今日你既救了我,你与我又同为汉人,我便将我的事都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能跟第二人说起,若说了,我便无性命了。”
墨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芒眼望着静静的河水,边走边说道:“我本名叫谢顾芒,我父亲是大悠右戍卫将军谢之付。铭帝重用我父,可左戍卫边远却视我父亲为回京之阻,谋害了我全家。三皇子来救我们时已晚了一步,只救出了我一个人,我便逃出了皇城,边家暗暗派了杀手追杀我,我心知中原呆不下去,便只得隐去姓氏,来了此地做了灰兔的随从。”
小芒悲愤之余已是泪流满面,墨心止住脚步,问道:“你说是边将军害了你父亲?”
小芒转过头问墨心:“你知道我父亲?”墨心道:“你既然和我说了你的事,那我也对你坦白了,我是李墨心。”
小芒大惊:“你是三皇子妹妹?你是女人?”
墨心连忙摆手示意小芒轻声,低声道:“和你一样,若有第二人知晓,我也会没了性命。”
他连忙点头,轻声道:“三皇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