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忽然听到隔壁有人在吵架,吵得很激烈。很快,左邻右舍的人都被他们吵醒了。
好像是一个外国男人要把什么带回去,不让他继续在这里转山了。
“你再转下去,我们都担心你会在这里出家了!”男人用大声咆哮着。
回应他话语的是电视机和电视柜被推倒砸碎的声音。
酒店的服务员也赶了过来进行调解,看见房间的状况之后,气愤地要求他们赔钱加滚蛋。
余意就是被砸东西的声音吵醒的,她起身穿上外套,出门查看。
围观的人太多,她在最后面,蹦哒着,看不清是什么人。
只知道争吵得很激烈。
“有人懂俄罗斯语的吗?”服务员大声问周围的人。
“我懂一点!”余意高兴的举手。
“他们是一对兄弟,哥哥在劝弟弟别犯傻了,人都死好久了,活人不应该让死人来折磨自己。”余意小矮子在后面大声翻译:“弟弟现在在说,他现在生不去死,除非余意能现在出现!”
余意笑着说,“余意……就是……”
她自己?
时间停滞,她扒拉开人群。看见了双手死死抓着门框,不肯跟大哥离开的——
“贝拉!”她笑着跳起来打招呼。
贝拉惊讶地松开,抓住门框的手,他哥和他两个人重心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
第72章 归来
房间里,贝拉紧紧地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控诉:“你要出事,我就不活了!”
感觉脖子处shi漉漉的,余意点点头,张开双臂回抱着贝拉,他瘦了好多。
胡子大哥把他这一个多月寻找她的担忧和焦虑说了出来,然后就出去找医务室的人处理刚才摔伤的手臂去了。
“好在你没事!”贝拉鼻青脸肿的笑着,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又高兴得像只拼命摇尾巴的二哈:“平安回来就好。
“让你担心了!”余意拿着找酒店客服要的药油给他擦脸:“你也太不小心了,看到我松什么手啊?”摔成猪头,都不漂亮了。
“我是太高兴了呀!”贝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消失了,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现在几号啊?”余意被他盯着看好久,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擦着眼泪问他,最近她睡眠规律,熬不得夜。
“一号了。”贝拉低头仔细查看她脸上的冻疮疤痕,伸出爪子捏了捏,她这两个月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几月?”
“8月。”
“这么久了啊!”余意又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把他拉起来往外面轰:“好困啊,明天说吧!”
“你总得告诉我这二个月去哪里了吧?”贝拉被她推到门口,不死心的问。
“一直在外面玩儿呢。”余意敷衍着,扣了扣手指上结疤的伤口,不想把他卷入那些糟心事里面。
第二天,余意把对波密客栈开黑店的匿名举报信投到信箱里面,高高兴兴地拉着贝拉转山祈福。
胡子大哥听到余意的转山计划脸都绿了,死活不肯跟着去。
贝拉倒是挺愿意的,说他已经转过好几次山,给她做向导最合适。
因为有长达20天的徒步旅行经历,余意对高原的美景已经有些免疫力了,贝拉是转得这块的人都认识他了,转山的过程是贝拉一路打招呼,和人拉家常的过程。
余意却是在专心转山,虔诚祈祷,能够让前世的老爹顺风顺水,福寿延绵。
转山回来,余意才想起给张寅和胡导演打电话报平安。
张寅在松了口气的同时,要她赶紧回京城:“你失踪的这些时间,我一个人都快忙死了,快点回来干活!”
“不要,我还没去珠峰大本营呢!”余意不答应。
“别去了,你爸妈最近一直联系不到你,今天已经赶到京城,进了你的公寓!”张寅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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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拉萨赶飞机可不能穿那件脏兮兮的大衣了,密封的机舱里,那味道能够把人给臭晕过去。
余意特意换上了“普南飞天孔雀服”登机,买都买了,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嘛,羊羔毛也是很暖和的。
当然她没戴脸帘和披风,一个是因为挡住脸,不好看路,怕跌倒,另外一个是因为披风纯装饰用的,缀在身后比较多余,穿着只是显得很威风,不实用。
阿荣收到她平安归来的消息之后,赶到机场看到的就是一身豪横打扮的女人,头上是满头的小辫子,身上是黑色的绣花羔羊袍子,满头满身的珊瑚,绿松石和珍珠。
跟他在摄影师那里看到的孔雀公主妆扮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盯着一直看。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盯着,一直看。整个机场识货的人都盯着看,还有些人试图上手摸。
余意笑嘻嘻地张开双臂,展示给这些羡慕又识货的人近距离欣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