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趁人不注意溜了进来,躲在离温寒不远不近的一根柱子后面。
白狐自以为藏的很好,它不知,温寒已经不是从前病弱的样子了,她现在的感知力,即使它再躲远些,也一定会被发现。
白色的尾巴露出了一点,温寒心里再急,也只得忍着。
熟悉的气息,是小白。小白既然在这里,那么阎修也在了?
温寒不太敢轻举妄动,三年了,只得到这一次机会,她要万无一失。
温寒又喝了一杯酒,装出微醉来。她伸手揉了揉头,拄着胳膊,似是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见温寒没有其他动作,白狐才敢试探着出来。
白狐只是想要凑近看一看温寒的正脸,心底有些不舍,它怀念曾经被温寒抱在怀里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可是白狐终究选择离开,还没来得及行动,温寒就察觉到了它想跑掉的心思,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把白狐捞到了怀里。
这几年,白狐单纯的性子一点都没有变,有点蒙,有点恼,还隐隐流露出一点点依恋来。
“小白,你想要跑去哪?”温寒的声音比起从前少了些温柔轻软,而多了些清冷之感。
白狐这才反应过来温寒根本就没有醉,它被骗了。
“吱吱。”当然是离开了,跟你呆在一起会想起伤心事。白狐自顾自的说着,它知道温寒听不懂,所以肆无忌惮。
温寒的心里极为震惊,眼里都掩藏不住,为什么?刚刚是小白在说话?她为什么能听懂它说了什么?
温寒是不敢相信的,压下了震惊,选择试探。
“小白,不是和你主人在一起?阎修呢?”温寒问这话时,心里是有些复杂的。
“吱吱。”提到阎修,白狐不可避免地伤心难过。阎修那家伙,他早就狠心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寒没能理解小白的意思,眉间藏着疑惑,心脏却猛然疼了一下,莫名的情绪,莫名的慌乱。
没有再听见温寒的声音,白狐心里藏着苦水,仗着温寒听不懂,忍不住发泄。
白狐偷偷把爪子搭在了温寒的心脏处。“吱吱,吱吱。”
阎修看你现在这么健康,他一定是开心的吧,毕竟他选择把心脏送给你。他可是火狐,爱上了人类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其实如果可以,我也是火狐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代替他,他就可以活着。
温寒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她不愿相信小白说的话是真的,可又不得不相信。
过往的一切好像都有了线索,那个人突然间的疏离和冷漠。
温寒的思绪混乱而复杂。
被关在笼子里昏迷的火狐,被她送进口中的火狐内丹,梅林下,阎修低头看她的样子,眼睛里分明藏着浓烈的情意……
所有的画面,混乱无序,又那样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
阎修死了,他死了,为了救她,剖丹而死。
温寒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无情,鲜血淋漓的真相展现在她面前,她无法改变,不能逆转,也得不到救赎。
小白,她为什么能听懂小白的语言,是因为阎修的内丹在她身上。
若不是如此,若不是阎修没有算到这一点,是不是她永远就要被蒙在鼓子里。永远在心里放不下对阎修的那些怨,找他,她现在是在找他,可是若是许多年都找不到呢?她会不会有一天忘记阎修,忘记阎修带给她的惊艳。
这里的景致是安宁的,可是温寒的心再无法平静。
“小白,我知道了,阎修的内丹给了我,所以我能听懂你的话。”温寒说道,开口时,嗓音已经嘶哑。
不管白狐眼睛里的慌乱,温寒要去找她的父亲,她要知道更多,一定要知道。
起身的时候,温寒的脚步凌乱,又透着急促,她的手在颤抖。
“父亲。”温寒的白衣脏了,她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白狐只能跟着温寒,它知道它闯祸了。
“小寒,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父亲帮你去报仇。”温寒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担忧,温父神色凝着。
“父亲,告诉我,阎修他是怎么离开的,又和您说过什么。”温寒说的很急,又极为认真。
温父从未见过女儿这个样子,但他答应过阎修,不和小寒提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温寒迟迟等不到回答,看见父亲有些为难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凉,阎修还真是把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就为了她,为了她。
呵,还是她害了他。
“父亲,阎修不让您说?您说吧,他已经不在了,您也不想看女儿郁郁寡欢吧。”温寒用仅有的理智说道。其实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呢,不过都是僵直的,自发的行为罢了。
温父终究还是说了,“事实上,阎公子的事情,父亲也知道的不多。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说是他一直在托朋友找火狐,已经找到了。”
阎修对他女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