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蔺瞳依旧保持一贯的嘴硬,“省得一天到晚被你碾压,我都开始怀疑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我的错?”廖予迟只有对她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一幅笑yinyin的耐心模样。
“怎么不是你的错,谁让你这么变态的……”似乎意识到措辞不当,蔺瞳扁了扁嘴巴,试图让语言更加委婉一些,“这么……厉害的。”
廖予迟抬了抬眉梢。
“你不信可以问江源,我在昆体考试,哪次分数不是吊打他们好不好?我也不是没考过第一的。结果去了8班……”少女的声音散在风里,带着点小委屈,“被你们完虐。”
蔺瞳摸了摸鼻尖,声音又小了一点,却还要故作淡定地挺直腰杆,“你,会不会嫌我笨啊?”
“你觉得呢?”廖予迟眼底笑意更甚。
他的背后人来人往,催促旅客登机的提示也响了起来,但他却显得无比淡定,“之前梁渺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喜欢一个人,看向她的眼睛是会自带滤镜的。”
“那就还是嫌我笨呗!”明明是很深情的氛围,却被蔺瞳抓偏的重点打散。
一句我嫌你笨我能加工成这样的情话,不愧是学霸。
廖予迟终于无奈地在她额上弹了一下,“谁说你笨,我替你揍他?我是想说,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你还记得之前上课的时候老朱说过什么吗?”
“他说过的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句。”蔺瞳道。
“他说,人的一生会遇到数以万计的人……”廖予迟顿了一下,“你也说过我很聪明,我在这么多人独独看到了你,你说你是不是最好的呢?”
“好了,”一直纠结这点小问题实在矫情,也不像她的性格,蔺瞳嘴角翘了翘,把廖予迟往里推,“还不快走啊,难道你要骑共享单车回昆承?”
廖予迟摆了摆手,语气宠溺:“遵命。”
随后,渐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蔺瞳的生活彻底成了三点一线,她却从自虐般的训练中生出了一种畅快。和家人视频通话的时候,仍旧在训练室里压腿。
视频另一边的江源眼睁睁看着她将身体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嘴里的花生米都吓掉了出来。
“靠靠靠,你还是人吗?”
结果被他妈毫不犹豫地拍了一掌,“会说话吗?把花生米捡起来,地毯擦干净!”
江源唯唯诺诺地照做,谁能不怂亲妈呢?
假期过后,附高和昆体也陆续开学。蔺瞳常常忙到脚不沾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开昆承很久了。
附高的短暂日月就像一场梦一样,只有洗澡的时候,看见腿上那道还未完全消退的疤痕,蔺瞳才会感到那些记忆是能抓住的。
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白晶开始有意识地筹备蔺瞳参赛这件事,上半年的比赛太少,不够级别的赛事参加了也没什么用。
白晶犹豫了许久,最后决定帮蔺瞳报名一场东亚区的锦标赛。
每次比赛前,蔺瞳总是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她甚至主动安慰心里打鼓的白晶,“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
白晶张了张嘴,话在舌边滚了一圈,又堪堪咽了回去,最后只淡淡地道:“安全第一。”
要知道,要让一个毒舌的人控制住自己,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蔺瞳知道她不想给自己压力,也知道白晶在担忧什么。
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真正比赛的时候,蔺瞳还是出事了。
她第一次因为失误在台上踉跄了两步,巨大的屏幕上,投出了少女微变的神色,虽然她很快调整了过来,但满座的哗然已经昭示着大家的心情。
蔺瞳刚走下台,一直挺直的脊背瞬间就没了力气,白晶赶紧走过来扶着她。
相较于她的紧张,蔺瞳却没什么过大的表情,她只有有些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晶姐,我搞砸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训练的时候,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出了岔子。
“不要想太多,接下来好好表现。”白晶冷静地分析,“是我的原因,你表现得太淡定了,我就忽略了你的内心感受。”
作为一名教练,赛前对选手的心理辅导是必须的。
而白晶害怕给蔺瞳带来压力,又见她面上无波无澜,还以为她真的没事。但她忘了,这不是训练室,这是赛场。
所有人都会在赛场上感到紧张。
而这种紧张,对受过伤的选手来说,尤为致命。
同一时刻的观众席上,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手指一紧,他死死盯着放大的屏幕,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同身边的人道了声歉,弯腰往后走去。
接下来还有两轮比赛,白晶争分夺秒地给蔺瞳讲注意事项,帮她放松心情,又找来队医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晶姐,”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忽然抬头,“对不起。”
白晶愣了一下,“又道歉干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