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运会结束后,江源和昆体的几个人去蔺瞳家里看她。
唐飞最先把自己的奖牌挂在她身上,蔺瞳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跟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或是手心里亮出各自的奖牌,一股脑地套在了她脖子上。
“你们要勒死我啊?”蔺瞳哭笑不得。
“你是人吗大姐?”江源嗤之以鼻,“大家特地过来给你个惊喜,你怎么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蔺瞳摸着胸口的奖牌,“好吧好吧,看在你这回没给我丢人的份上,我就不说怼你的话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开了窗帘,搅动着一室的空气。
蔺瞳摸着胸口的奖牌,心里忽然洇开一种柔软的情愫。这些人是能够与她并肩作战的队友,也是她这辈子都能够信任的朋友。
一行人临走的时候,蔺瞳瘸着条腿一蹦一跳,非要去门口送人。
江源反手把她按在了沙发上,“得了吧,等会儿别又摔着了,我替你去送。”
江源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两瓶nai,上面还带着束皓言的比心照。
他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蔺瞳门前,正准备吓她一跳,却发现她居然捧着一本练习册,有模有样地打着草稿。
“我去,”江源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学习了?”
“我怎么不能爱学习了?”蔺瞳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
“不要人身攻击。”江源赶紧做了个休战的手势,把酸nai扔给她,“啧啧”两声,“不愧是附高,啥样的学生送进去,都能爱上学习。”
蔺瞳伸了个懒腰,语气有些惆怅,“嗐,我就是不喜欢听别人喊我花瓶。”
“花瓶?”江源反应过来后,瞬间就来气了,“谁敢说你是花瓶,我把他揍到亲妈都不认识。”
蔺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源一生气就絮絮叨叨的毛病却没改掉,“世界冠军是花瓶?这得是多贵的花瓶?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屁玩意说的这种狗屁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什么。”蔺瞳出声打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江源还想骂人,但又忽然意识到,蔺瞳可能也因为这句话受伤了,于是绞尽脑汁地想话安慰她,“那什么,花瓶,花瓶……他既然说你是花瓶,首先肯定是承认了你长得好看,对不对?”
他以为蔺瞳现在这种情况,好歹也回谦虚一下,然后他再顺势说一句刚学的“不必妄自菲薄”。
但他没料到,蔺瞳眼皮都没掀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啊。”
江源:“……所以你到底伤不伤心?”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蔺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向别人证明,我可以干一行像一行,脑子一点都不比他们笨。”
江源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神里隐约还透着点难以置信。
半分钟后,他伸手摸上了蔺瞳的额头,“好家伙,这也没发烧啊,我咋有点不认识你了呢?”
蔺瞳微微掀起唇角,露出标准的微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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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班的早读课,朱奇偶尔会来看班,他左转转右转转,时不时挑挑卫生上的毛病,一会让值日生把黑板再擦一遍,一会又嫌卫生角不够整洁。
他从蔺瞳身边经过第三次,依旧是皱着眉自言自语时,蔺瞳终于生出了些许慌张,赶紧低头确认自己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垃圾。
但朱奇却抬起手,敲了敲廖予迟的桌子。
“为什么这一整排,你的桌子比人家都要靠前,你咋不直接拉个板凳,跟人家小姑娘坐一排呢?”
蔺瞳起初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微微转头,对上梁渺想笑又不笑的表情后,脑子里那根线路终于接上了。
可不是吗,廖予迟的桌子比同一排靠前了十几厘米不止。
原因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廖予迟还算听话,后面很快传来了桌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蔺瞳捧着课本,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
啊,这个廖予迟,怎么这么欠揍呢。
下了课,蔺瞳立马回头警告他,不准再把桌子往前推,直接被老师点出来,他不嫌丢人,自己还嫌尴尬呢。
廖予迟点点头,表情看起来要多听话有多听话,隐约还带了些委屈。
要不是早就被他骗过,蔺瞳又要忍不住心软起来。
但他不把桌子往前推了,东西却总掉个没完没了。
不是黑笔掉了就是书掉了,蔺瞳起初还会耐着心帮他捡,后来实在捡烦了,不但不捡,还把那支笔踢得更远了。
下了课,廖予迟也不急着找他的笔,走到蔺瞳旁边,问她:“怎么了,生气了?”
阳光好得过分,为少年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明亮却并不晃眼。
廖予迟嘴角噙着点笑,插着兜倚在桌边,为了能和蔺瞳对上视线,还故意歪了点头。
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