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后脑微微有点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他总是想逃,可是他已经看见她了,再走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走过去。
“早,祁先生。”
“早。”
他的目光轻扫,倏尔落在了她握着药膏的手上,接着绷紧了唇。
气氛凝滞,蔺斯白舔了舔唇,“那个,昨天那个男孩,他刚才让我跟你说他很感激你,以后他一定会报答你的。”
“嗯。”
“....”
蔺斯白:“嗯...祁先生,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有事,”祁野掐了烟,他抬起脸,“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蔺斯白觉得呼吸有些凝滞。
他用拇指摁了摁眉心,她总觉得他有点不爽,“所以这药膏,是那小孩儿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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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慢慢捉虫
第010章
蔺斯白眨了眨眼,“对...是他。”
见他不说话,她开始找话题,眼睛有些亮:“这个孩子,本性不坏,他随着父亲来俄罗斯之后的遭遇一直不太好,他还说,你是好人...还说...”
祁野低头,面前这姑娘的脸颊蒙着淡淡的粉色,提到那男孩的时候,好像真的是在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想着。
不过他早就没有在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视线下意识移到她的嘴唇之上,天然的绯红色泽,薄薄的两片,唇角微微上翘,构成一个非常甜美的弧度,很润泽,一点都不显得干燥。
而她好像也注意到祁野的注视,说话声慢慢地停了下来,呆呆地看她,耳朵红了几分。
祁野胃里好像窜上了一股热意,烧得他有些燥热,他把视线从她的唇瓣挪开,“那药膏不好用,用我的。”
“...谢谢你。”蔺斯白绷了绷脸,其实自以为平静的脸上早就漏了不少情绪。
两人去了二楼,“要不,还是我自己上吧,其实...不是很疼。”
祁野看了她一眼,弯腰握住她的脚踝,只轻轻一下,她就反应强烈地缩了一下,双手往后撑在沙发上。
“不是很疼?”祁野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淡淡地反问她,手底温柔了几分。
她没想到,不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碰到的时候竟然这样疼,她的额头还出了几分汗。
“之前你也帮我上过几次药,扯平了。”
祁野的手有些粗砺,干燥温暖的手掌上布着不少茧子,骨节分明有力,她感知着他轻柔的动作,脚踝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有只小刷子不断地挠着她。
他微侧着头,长相偏硬汉型,五官硬朗,眉尖浓黑锋利,下颌线坚硬明确,身上男性气息浓厚,属于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温柔、强悍、自由如风,这样的人,应该会有不少人追求吧。
她绷直脚背,缩起脚尖,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不是不想让祁野帮她上药,相反她甚至很希望,但是她不能集中,她会忍不住去看他,甚至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影响自己。
抓心挠肝。
小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蔺斯白猫儿一样蜷在沙发里,手指捏着一段药膏,怔怔地看着他的老大,脸色红扑扑的,而老大半蹲着,细心地处理着她的伤口,一个伟岸,一个温软,竟然出奇地和谐。
小瑞的手一顿,多看了几秒,心里突然泛起点酸酸的情绪,听到身后讲:“怎么不走了,小瑞?”
“哦。”
大健也刚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眼,招呼:“祁野和小白也在啊,在上药呢?”
看到有人下来,蔺斯白一下子就把腿缩了回去,把裤脚卷下去,好像怕人发什么什么似的,盯着自己的鼻尖低声说:“谢谢。”
“嗯。”祁野看着空荡荡的手,柔软的触感依旧还在,慢慢将药膏旋紧,答了大健一声。
“啥时候咱也能有这待遇哇,”大健问老板娘要了杯咖啡,“小瑞,你老大是不是从没给咱这么上过药?”
小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我这把老骨头,昨晚喝得有点多,把手给撞了,祁,你要不也帮我上点药?”
祁野掠了一眼大健卷起的衣袖,声音淡淡的:“你再晚点说,伤该痊愈了。”
“得,区别待遇啊区别待遇,小姑娘就悉心照料恨不得马上开医馆营业,兄弟就死活都不管,小白你评评理,我这能是立马就好的伤吗....”
蔺斯白:“..”
饭后,那个常来餐厅表演的男孩子江昊又邀请蔺斯白拉小提琴,蔺斯白没拒绝,试了试手感。
她的提琴拉得很好,姿势动作标准,小提琴的尾部抵住脖颈儿,微垂的眼睫随着动作颤动。
乐器能提升人的气质这句话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