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川叹了口气,不以为意地说:“你指的是这个啊?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抓住过不少罪犯,他们都挺聪明的,与他们相比你隐瞒的手段并不高明。”江海川看着陈词,笑容玩味。
陈词嘴巴张开又闭合,最后终于整理好语言,白了江海川一眼,幽幽地说:“那你不阻止我?你不怕我出意外吗?东区很危险的诶。”
江海川脱下大衣,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转身准备再和陈词说句玩笑话,但看见她眼睛有些泛红,急忙解释说:“和你接触的那个刘大娘我认识,有次遇见她还听她夸你医术高明呢!”
江海川在陈词第二次去东区救人就已经知道了。
当时他的确想过要不要强行干预,毕竟东区可不是什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好地方。
不过后来木先生跟他保证了陈词的安全,他也暗中跟踪过几次,发现的确没什么危险后也就由得陈词了,每次听她煞有介事地抱怨加班幸苦还挺有趣的。
陈词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感觉心中憋着一股闷气,实在忍不住锤了江海川一拳,问:“那余秋平要过来找我你也知道?”
陈词从江海川的话里联想到了很多可能,其中有好几个可能都让她不太喜欢。
“余秋平是谁?”这次轮到江海川吃惊了,一股本能的警惕从心头浮起。
江海川这个回答让陈词放下心中的石头,有些疲惫地坐在他身旁,疲倦地说:“之前救过的一个病人,他来找到我说刘大娘死了,想继续和我合作,不过被我拒绝了。”
“刘大娘死了?她怎么死的?”江海川多年作为执法员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听说是在楼道上失足摔下去了。”
“摔死的?有证据吗?”
“人家去世了,你还要人家拿出证据,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江海川叹了口气,也觉得不太合适,但心中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
“你不是去了解情报了吗?给我看看吧,我这几年去过东区不少地方,说不定比你还熟呢。”
跟刘大娘有关的记忆在陈词脑海中浮现,她不想做这无谓的感伤,所以想帮着江海川分析情报,乘机转移注意力。
“嗯。”江海川把U盘连接上电脑,向陈词展示里面庞大的数据,上万人的资料挤在屏幕里,像是海滩上的沙砾。
陈词因为专业的缘故,对待繁琐复杂的文字要比江海川有耐心得多,看着密密麻麻的资料没有生出烦躁的情绪,迅速地浏览着人名、照片、以及文件名上的岗位简介和居住地址。
江海川看着陈词的侧脸,她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偶尔有不安分的发丝垂下,她就随手撩到耳后,有些shi润的眼角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两人相处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哪怕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什么交流,单是知道彼此坐在旁边就足以加速时光,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陈词不知怎么的,越看脸色变得越奇怪,最后转过脑袋,眼神古怪地看着江海川,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你找到凶手了?”江海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陈词摇着脑袋,然后又把视线放回电脑屏幕上。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里面有好几个人是我曾经医治过的伤员。”
“就是刘大娘带你去的那些?你回忆一下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江海川一听有线索,立马亢奋起来,把脑袋凑到屏幕前,却还是像看一团乱麻,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陈词仔细回忆当时的过程,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在那边只是扮演一个单纯的工具医生,从不过问他们的生活和人际关系。”
江海川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陈词:“你觉得刘大娘为什么要找你去治病?”
“应该是我收费比较便宜吧,毕竟是接的私活,如果去中岛医院的话路途遥远不说,价格也要贵上不少。”
“他们就联系了你一个医生?”
“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这些,我救人他们给钱,互不打扰。”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啊?正常工厂或者在岗受伤一般不都是由单位送到中岛医院,或者厂医那里吗?”
以前江海川并不在意这些,只当是其中个例需要急诊,然后同医生联系上门治疗方便一点而已,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浮出水面的线索,他也变得多疑。
“救急和救人可不一样,很多时候送到中岛医院或者送去厂医那里,人已经不行了,更何况有些伤者动弹不得。”
江海川一个劲摇头,他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你帮我把医治过的人单独拷出来,然后我要去调查一下。”他走向门口的衣架,又准备出门了。
“你要去东区?”陈词看着已经拿下衣服就准备要披上的江海川。
“嗯,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