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是这么想, 孔安长也知道他们根本拿陛下没办法, 人家有几十万大军, 有一帮武将誓死追随,他们文官笔杆子再厉害,也拿这些大老粗没办法。
孔安长觉得他父亲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一定是有了主意,才叫他过来, “父亲, 您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孔溢满打量面前这个最出色的儿子。他这儿子自小就聪明绝顶,于读书一道很有天份,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 为了给废帝拉人,孔家留着这个儿子是想找个武将联姻的。亲也确实定了,但谁能想到那武将居然在陕西被部下反杀。亲事只能作罢。
哪怕心里建设做得再足,但是说出口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孔溢满挣扎半天,终是开了口,“你觉得陛下如何?”
孔安长比林知惜小了足足五岁,他只在和亲送行时见过林知惜。至今还记得她淡漠到极致的眼神以及她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
他长这么大,见多了柔顺乖巧的贤惠女子,还是头一次看到桀骜不逊的女人,一眼便记到现在。
孔安长不明白父亲何意,老实回答,“陛下虽是女子,但心性不输男子。”
这话倒是孔溢满很是赞同,如果陛下野心不大,又怎么可能颠覆整个王朝,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孔溢满多了解儿子,也从儿子话音里听出几分钦佩,如此也好,儿子喜欢她,这事更容易一些,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像个慈爱的老父亲关系儿子的终身大事,“安长,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孔安长拱手施了一礼,“全凭父亲做主。”
孔溢满捋了捋胡子,打量儿子眉眼,“为父要是让你入宫侍奉陛下,你意下如何?”
孔安长完全惊呆了,直瞪瞪地看着父亲的脸,一副被雷劈了之后怎么也都抓不住要领的神情,“父亲?”
孔家是圣人之后,是历代封建王朝的座上宾。这个家族就像腐朽的沉木,严苛遵守一代代家主制定的家规。
寻常清贵之家都不可能娶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就何况他们孔家。
林知惜在这些世大夫眼里,可不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女子吗?
孔溢满见儿子惊愕,老脸一红,轻叱一声,“咱们孔家向来恪守礼仪,以君主为先。陛下是君,咱们是臣。侍奉她是天经地义之事。有甚惊讶的?”
孔安长面红耳赤,“儿会一辈子忠心她,但是侍奉她,这不合规矩。更何况她已立了陆亲王为后。儿入宫算是怎么回事。”
给一个女人当个妃子吗?那他们孔家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孔溢满指着儿子大骂他不开窍。
孔安长被逼急了,脸上挂不住,“父亲,就算儿臣抛出脸面愿意入宫为妃。可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的。女子唯一个忠字最为重要。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三妻四妾,这是不守女子本份。”
孔溢满气儿子读书读傻了,“你以为只有为父一人这么想吗?陛下对咱们前朝旧臣本就心存戒心。之前抄了咱们的家就不说了。就说皇宫,守得跟铁桶似的。咱们孔家想靠先圣保住第一世家的位置恐怕难上加难。”
孔安长不屑,“她不尊我们孔家,还想尊敬谁?”
孔安长是一万个不信。历朝历代的君主都尊孔子为衍圣公,给他们孔家后人加官进爵。他不相信陛下会是个例外。
孔溢满大骂儿子榆木脑袋,口不择言起来,“你就只想你自已。你就从来没想过你的将来。”
孔安长怔了怔,话峰一转,突然道,“父亲,儿臣听您便是。”
孔溢满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疑惑为何儿子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孔安长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父亲,咱们孔家还未出过皇帝呢。要是陛下能为儿生下太子,那孔家就能更进一步。”
他们孔家是孔圣后人,不能谋朝篡位。但陛下是女子,他是男子,生的儿子既是陛下的儿子,又是孔家后代,正好给了他们孔家更进一步的机会。
孔溢满觉得儿子异想天开,“就算是你的种又怎么样。孩子肯定会上皇家族谱。”
孔安长摇头,“那又如何。只要他认我这个父亲。这个孩子就是咱们孔家的靠山。咱们孔家现在的难堪局面也会迎刃而解。”
孔溢满刚开始真的没过陛下能为孔家生一个孙子。现在经儿子这么一鼓动,心里也多了几分期盼。
与孔家有同一想法的还有刘家。
刘方才三十出头,他长子才十四岁,家中也没有适龄公子。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开始在读书圈寻找合适人才。
还真叫他找到一个。
对方叫花不尘,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连他看了都嫉妒。更不说他还惊才艳艳,会写诗作赋。听说京城名ji为了请他写诗,曾放下豪言,只要他肯为她写诗,愿意陪他春风一度。
他每次出门,回来后都能满载而归,车上有万千少女掷的鲜花和瓜果。
刘方邀请对方写诗,想呈给陛下。
花不尘看似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