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好像找到了能够得知安吾下落的地方。”
这是屏幕上最新显示出的、来自织田作之助的一条短信,没有任何地址的说明。织田信觉得以大哥的性格,在这种坂口先生是否是间谍还尚未清楚的时间段内,他这条短信的唯一接收者恐怕只有她了。
如果坂口先生有收到伤害,大概率也是由她赶过来进行救治。
希望可以得到好消息,帮助大哥确定他好友的真实身份。间谍啊……那场高位者的会议、间谍和仅针对Mafia的袭击,即便知道了这些,依然有种迷雾牢牢地裹住了真相一般的感觉,像是只有一步的距离,但若是抬起脚,却会离真相越发遥远。
若不是事情的参与者有大哥他们,想必她此刻仍坐在办公室里面登记信息吧。
织田信按耐住了急迫,安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直到一通来自太宰的电话。
“织田作遭遇了爆炸,现在昏迷不醒,在xx医院,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放你进来。”
爆炸、昏迷不醒……巨大的恐怖紧攥住织田信的心脏,她从未有一天觉得闹铃的滴答声比轨道上的火车还要吵闹,秒针的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割下了一片柔软的脏器。跟这些词汇相连的人名是最为熟悉却又在此时颇为陌生的存在,极端的寒冷在血ye里流淌,蔓延出一条凝固的冰河。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织田信像是听到了有另一个灵魂借着她的身体给予对面回复,因为她的嘴唇颤动着挤不出半点话语。
xx医院。
随后发过来的地址从陡然亮起的屏幕上跳出来,织田信沉默地注视着,过了一会儿,她一把抓起手机,戴上帽子,匆匆披好衣服就往那边赶去。
xx医院。
她一路在说是太宰安排的人的引导下从特殊通道直达织田作之助所在的病房,两侧是站得笔直、明显训练有素的穿黑衣戴墨镜的男人组成的队列,看起来是港口Mafia旗下的私人医院。织田信捏了捏鼻子,自进入医院后消毒水味便在鼻尖安家落户,无论如何呼吸都只有这么一个气味。
还有……
织田信的目光投向病床中央沉睡着的人,他的双手包着绷带,透过领口可以隐约发现身上也缠着绷带,呼吸平稳,除了皮rou伤以外并无大碍。在他的旁边坐着正在翻阅资料的太宰治,那叠纸用特殊工艺加工处理过,唯有从正面才能看得清楚上面的信息。
看到织田信进来后,太宰治回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来了。”
“恩。”
织田信简单应了声。她看着太宰治起身,将守在门口的二人赶出门外,然后关上门,藏在身后的右手似还按在门把上,他以面朝织田信、背靠门板的姿势,用下巴示意了织田作之助的方向。
“这边没有监控。窗帘在刚才也拉上了。”
刚才太宰治查看的资料就这么坦然地摊开在床头柜上,织田信只需瞟一眼便能看清全部,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目不斜视地走到病床边的位置坐下,避开吊针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牵起还在沉睡中的人的手。
生命树。
由绿光组成的涓涓细流从织田信的指尖进入织田作之助的身体,连绵不断的光形成了紧贴在皮肤上纹路。
随着治疗接近尾声,织田信看着状态栏恢复如初却依然没有醒过来的织田作之助,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还不到时间,身体健康不代表Jing神的恢复。
“是谁干的?”
织田信极力压下语气中几乎掩饰不住的怒意,她一瞬间差点按耐不住想要杀了导致大哥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的冲动,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侦探社的一员,即便是私人恩怨也不可以擅自决定他人的生死,即便这是Mafia这种组织之间的矛盾,是警局所难以涉及的领域。如果她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仅愧对于大哥多年来的教导,更是愧对于侦探社大家的信任。
她反复深呼吸,直至心态逐渐平静,再次轻声问道:“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我的部下是在爆炸废墟找到了织田作。”太宰治难得有些沉默地回答道,“具体的事情需要等织田作醒来以后才能知道。”
“是吗。那我们在外面等他醒过来吧,现在就让大哥好好休息。”
织田信抚平床单边那些她不小心抓出的褶皱,她轻轻地压好被角,理好那些垂落的输ye线。抬头间看到快要滴完的输ye,便拜托太宰唤来了医院的护士取出吊针,过后,她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大哥眉目舒展的睡颜,在太宰治的目光中成为最后一个离开病房的人,然后轻掩上房门。
随后太宰治前去其他房间继续整理资料,织田信背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全程他们只是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前去不同的方向。
两侧隶属于太宰治的下属相当敬业,无论她和太宰治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好奇地瞟上一眼,站得笔直。原本病房内接近门口的位置也有站着戴墨镜的人,用来观察织田作之助的情况以便随时通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