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怒,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把她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我现在就杀了你!”一声清亮的嗡鸣声,她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尖直指赝月心口。
他静静看着她,不慌不忙:“如果你能下得去手,我就放你过去送死。”
“你……”明明可以说几句好话来劝慰她,却偏偏要用这样恶毒的言语来激将她,真以为她不敢对他下手?绝情决意的事,她轩辕梦做了也不止一两次,他凭什么笃定,自己不会对他下手?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百死不悔。”
心里的怒意被激到极致,她愤然抬手,一剑朝赝月的咽喉刺去。
赝月面容平静,琥珀色的眸色映着晚霞,美得惊心动魄。
泛着幽蓝的锋利剑尖,在离他咽喉不到分毫的距离停下,绯色的流光还在半空中流转,长剑却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牢牢固定在一截修长的脖颈前,似一首戛然而止的高亢悲歌。
到底,她还是下不去手。对于这个陪伴过自己,帮助过自己,拯救过自己的男人。
他平静地看着她,从头至尾,连眼波都未颤动过半点。
她对自己,永远也下不去手。
不得不说,他真是太了解她了,让他不禁怀疑,或许自己与她,果真只能做独一无二的知己好友。
持剑的手无力垂下,眼角的晶莹欲落欲坠:“赝月,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因为……我害怕。”怕所有的悲剧一语成谶,就如邵煜霆对她说过的一般,上泉碧落下黄泉,他永远奉陪。
奉陪?呵,如今,是他在地狱,她却在地狱的彼岸,只能徒劳地伸着手,却怎么无力帮他一把。
赝月淡然一笑,握住她持剑的手:“没什么好怕的,是你说的,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你大可放心。”
“是吗?”她凄然一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夺回已被他握在掌心的剑柄:“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信我手里的剑!”
赝月没料到她竟留了一手,刚准备上前拦住她,她却先一步冲了出去。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她擅于演戏的坏毛病呢!
刚追了几步,另有两道人影分别从左前和右前的方向奔来,两人合力齐齐将轩辕梦抱住,死死按在地上。
赝月看着被血瞳和萧倚楼一同压在身下的轩辕梦,长吁了口气。
早听他的不就好了,也不用被人压了。
萧倚楼和血瞳,一个按着她的手臂,一个按着她的大腿,两人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法将她制服。眼看她将要脱离自己的钳制,萧倚楼扭头,对一旁看热闹的赝月大吼道:“你死人啊,老子这么辛苦,不知道来帮忙啊!”
赝月悠哉悠哉地缓步前行,一点也不着急:“萧公子这话说的,实乃冤枉在下了,在下之前竭力奔波,体力消耗巨大,期间未见萧公子前来帮忙,只能拼力坚持,此时身心俱疲,内息不足,没有力竭而亡已是老天厚爱,萧公子怎么还能强求在下这样一个虚弱之人呢?”
萧倚楼眼皮重重一跳,自己竟然会求助他?这厮压根就是个实打实的流氓!
轩辕梦挣扎了一阵便不再挣扎,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地,眼神幽幽仰望昏暗的天空。
云散月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拨开迷雾见月明呢?
萧倚楼见她这样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梦,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一起商量解决,殷俐珠一定要杀,但不是现在,煜霆的伤势很重,他需要你。”
听到邵煜霆的名字,她迷蒙的眼神骤然间恢复清明,猛地想起什么,她一把握紧被丢开的剑,目光如鹰隼般探向血瞳:“谢祝呢?”
血瞳一怔,下意识心虚地别开眼。
轩辕梦从地上爬起,目光牢牢盯住血瞳,嘶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谢祝呢?”
血瞳咬着牙,垂目不语。
她始终不肯移开目光,钢针般的视线,让血瞳芒刺在背:“祝儿……祝儿他……”
血色霎时间再次布满她的双眼,她狠狠抓住血瞳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告诉我,谢祝在哪?他到底在哪!”
萧倚楼直觉不妙,连忙拖住她的臂膀,欲将她拉开,却被她用力一甩,整个人飞跌出去。
她似一头狂暴的雌狮,露出锋利的獠牙,随时准备咬断任何人的喉咙:“再问你一边,谢祝在哪里?”
血瞳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他抬起眼,哀求地看着她:“梦,这不关祝儿的事,你不要把罪责放到祝儿身上,他……也是有苦衷的。”
轩辕梦不理会他的哀求,一字一句,依旧重复之前的问话:“谢祝,在、哪、里?”
血瞳被逼无奈,此刻的轩辕梦真的让人感到好害怕,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小声说:“祝儿……祝儿……我放他离开了。”
“放他离开了?你……放他离开了……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