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儿的户口薄。唐欢接过那本子就揣进了兜里,说后天就要走了,今明两天找同事玩去,晚上不回来。
卓淑芬对着那合上的房门,丢开了半打袜子,生起了闷气,后天就要走了,只顾着找同事玩,也不在家陪陪她这个当年娘的!
钻进出租车,唐欢拨打携程买机票,当日的航班已没几张余票,话务员一再强调,只有九折的公务舱,不等对方报完价,唐欢侧头看前方的车况标识牌,行,可以,他要了。
首都机场,唐欢马不停蹄的,拿着户口簿开临时身份证明,过安检进候机厅,瘫在VIP候机厅宽大的沙发上,唐欢捧着茶水猛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
脱了厚外套,挽起袖口,带上耳塞,膝盖顶着个小碟子,唐欢一口一个小点心,吃得安静又敏捷,他是真有点饿。
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可对于易胖的乐瑜,一周吃上两块ru酪蛋糕就是饕餮盛宴了!
乐瑜伸着长腿,窝在沙发里,透过墨镜镜片,盯着对面的小帅哥默默的吞着唾沫,好家伙,一口气吃了四个华夫饼,七个泡芙。
那腿儿、那腰身、那胳膊,他娘的这么吃法,毫无赘rou,羡慕死他了。悄无声息的,乐瑜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助理,助理捂着嘴巴,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对面的搞不好是那种买票延期吃一年白食的家伙。
揉了揉肚子,乐瑜决定落地就开斋,在化妆前吃他个舒服。他这是去录节目,一个新引进的唱歌节目,四个导师,他是代表新生代年青一派的那个。乐瑜没搞懂,他听说GME有份参与,那SAMI的人捧场作甚。经纪人东东敲他的头,骂他傻——原来GME早就被李衡入了股。
东东哥的消息一向灵通,王东东小步快走,附身到乐瑜耳边催促,他让他打起Jing神,TIM也要去H城,搞不好就是这班飞机,别萎靡不振的缩着。
素颜作路人的乐小天王,这下子慌了,他回手拍了拍助理,张明拎起手提箱,两个人一阵风般的跑进了洗手间。
吃了满手饼干渣的唐欢去洗手,旁边的男孩子在整理化妆箱。垃圾桶最上面还摊着片新鲜的面膜外装包,白底红字SKII。
下意识的,唐欢扫了一眼唯一合上的蹲坑门,心说,不会吧,那个墨镜男边拉屎边敷面膜?
回到沙发座,唐欢报纸挡脸,从旁经过的二人组还隐约有淡淡的香,唐欢小心翼翼地偷瞄,这人的Jing气神和刚刚有点不一样了,上了底妆还抹了淡色唇膏。
太搞笑了!默默的调低了音量,唐欢决定在这登机前的十分钟给自己找点乐子,偷听偷看这对奇葩,只是仔细瞧着,这个男生怎么眼熟的很呢。
他也来啊,那还有我什么事儿啊,都知道最喜欢他了,也不知年长一点的男人在他耳边又说了什么,这男生若小姑娘一般跺了跺脚,撇了撇嘴,嗔了。
捏着那份完全看不明白的金融时报,唐欢强忍着笑,他算瞅清楚这男生是谁了,SAMI的乐小天王。
到点上机,唐欢以为他们几个是第一批登机的,宽敞的机舱里面已坐了几个人,看样子早用上了茶水饮料,乐瑜拿下墨镜,小指勾了勾耳朵后的头发,唐欢捋着背包带,隔着乐瑜往里瞧,他瞧见了半张熟悉的脸,是肖汀,他端着饮水杯,双膝弯曲,正坐回那过道边的座位上。
乐瑜往前,唐欢也跟着迈腿,脚尖触地的一瞬间,唐欢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头往后一仰——视线所及之处仍是肖汀的脸。
光线是直线传播的,他看不到肖汀旁靠窗的位置,那个位置的人也一定看不到他。
乐瑜,突然化了妆。
肖汀,坐过道。
正宫娘娘驾到,还有歌姬什么事。
李崇挺喜欢肖汀的。
我Cao!
唐欢拧着脖子后退两步,转身就逃,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这可是扑腾着撞炮眼上了!
大长腿的空姐伸着胳膊阻挠,登机后不可以下飞机。
我要下去,我不坐了,唐欢心砰砰直跳。
另一个空姐凑了过来,疑惑而警惕的看着他。攥着拳,唐欢鼻尖冒汗,万一这两人以为他安了炸弹要溜,闹大就糟糕了。
我,我,指了指舱内,唐欢结结巴巴,他瞒着老婆出来见网友,可正好老婆在飞机上,撞见穿帮就死定了。
痛心疾首,唐欢作揖作反省状——求姐姐放他下去吧,他知道错了,他可不想吵架离婚啊。
漂亮的两个空姐对视了五秒。仿佛是放任不管了,两个姑娘齐刷刷的扭头致歉微笑——后面登机的乘客被唐欢这事儿耽误了半分钟了。
还好人耐心好,没催没吵,唐欢背靠舱壁,礼让,这倚靠成了真靠,若不是顶着那硬邦邦的机体,他得直接坐到地上去。
从他眼前经过的正是李崇。
要死不活的,唐欢用手背擦脸,空姐狐疑的瞧他,坚持不让他下飞机。
有气无力的,唐欢摆了摆手,算了,他老婆已经看到了。
这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