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弥勒佛像的台子下钻了出来,轰隆作响中, 扑着卓小鱼而去。
妖尊定睛看去, 那穷追不舍的东西, 居然是只硕大无朋、宛若一块巨石的gui,此gui通体金黄,在这并无烛火照耀的天王殿内, 自生着耀眼夺目的光芒,那gui身之上,缠绕着一条全身雪白、足有海碗口粗细的大蛇,蛇身向前长长地探出, 蛇头昂扬,分叉的信子几乎成了一根火红的铁叉,向着左闪右避的卓小鱼戳去。
卓小鱼人如其名, 在天王殿内滑如泥鳅,只不过是转瞬功夫,那gui背上的蛇已发动了三、四次的袭击,都被卓小鱼堪堪躲过。
见卓小鱼险象环生, 妖尊自是不能坐视,他化出长1枪,纵身就往gui背上跳,想凌空而下,直接将那白蛇钉死在gui壳。
不道那白蛇像早有防备,妖尊长1枪尚未掠到,它已把整个身体往下一缩,竟全部躲进了gui壳中,妖尊的枪尖刺在那硬壳山,挫出一串火星,但那gui壳却是纹丝不动,毫无损伤。
卓小鱼依然被大gui死追不放,但少了那条蛇的威胁,她总算可以喘上口气,往左边飞身一跃,跳到东方持国天王和南方增长天王两尊泥像的中间,那gui追到下方,少了白蛇的协助,一时半会只能干瞪眼,拿卓小鱼没招。
妖尊拖枪奔到那巨gui的脑袋处,举枪要扎,冷不丁白蛇从旁处斜穿出来,粗重的蛇身打在妖尊的手臂上,尾巴扫向妖尊的下盘,呼呼有声。
那巨gui也不甘示弱,一边拼了命地摇头晃脑,一边调整了gui身的方向,侧着向卓小鱼暂时栖身的神台撞去。
它这身量和力度,不过两下就把那神台给撞得摇摇欲坠,卓小鱼也见状,飞身跳下,不等那巨gui抬脚踩来,她已就地一滚,直接闪到那巨gui的身下,攀住巨gui如擎天石柱般的腿,抽出匕首,一把捅进去,剑刃直没到底。
按说这巨gui并不是血rou之躯,寻常器械伤它不得,但卓小鱼的匕首可不是凡品,是她本人在修行之后以法力心血炼就而成,不但刺入了巨gui的粗腿中,卓小鱼手握剑柄,一番左冲右突,也让巨gui难受至极,更在殿内横冲直撞起来。
这回不仅是神台,连整个天王殿都被巨gui摇晃得震动不已,沙石瓦砾纷纷从天花板落下。
卓小鱼见此法可行,把匕首拔出,正待瞅准机会跳到巨gui的另一条腿上如法炮制,不道眼前一花,也亏得她警觉,将头猛然偏开,再留神一看,是条比她的匕首大不了多少的小蛇,正愤怒地向她龇着毒牙。
“死蛇!”卓小鱼骂了一声,一扬匕首,出手如电,直中那条蛇的七寸,她将蛇尸挑落,还不等继续戳gui脚,乍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抬头瞧去,可把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惊出来了,gui腹的壳空隙处,游出成百上千条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的小蛇,与刚才死在她手中的蛇近乎一模一样,全向她聚拢过来。
纵是卓小鱼长在深山,惯见虫蛇,逢到这般阵仗,也是冷汗出着,心犯着恶,轻喝一声,将匕首迅速插入gui脚中,身形飞起,足尖点着那匕首,借力跃上gui背,见妖尊仍挺枪和那条大白蛇缠斗不休,叫道:“赵大哥,咱们快把这条白蛇宰了,它生了一堆小蛇!”
那白蛇似懂人言,听卓小鱼这一叫,头部扔对付着妖尊,尾巴却从卓小鱼后方冒出来扫刺,卓小鱼闪身避过,蛇尾却分明像那白蛇的另一个头般,紧着卓小鱼不放。
妖尊与那白蛇斗了半天,心下已然有些焦灼,胸前的仙印也不知何故,一直在发烫,反常得让妖尊愈发感到不祥,他试图速战速决,但一时半刻却没有更好得办法突破办法,那蛇头蛇尾互为攻守同盟,攻击一端,另一端便会迅速前来相救,甚是难办。
眼下卓小鱼来了,眼见着多个帮手,应该能分担掉蛇尾的进攻,妖尊全神贯注,要寻个时机将那那白蛇挑于长1枪下,不想片刻之间,他突然觉得脚踝处有什么冰冷异物,趁隙低头一看,也不由头皮发麻。
那gui壳上不知何时已是密密麻麻遍布了不比泥鳅大上多少的小蛇,他们堆积在一起,向着各个方向游动,那边卓小鱼已经尖叫了起来,她再天赋异禀,曾经的未婚夫还是人、蛇妖的男子,到底也还是个少女,而不是拿手蛇羹烹煮的厨子。
她这一分神,那蛇尾立马趁虚而入,一舒一卷,就把卓小鱼拦腰提起,在空中盘旋转了几圈之后,重重地甩将出去。
那gui似和白蛇心有灵犀一般,卓小鱼还未落地,巨gui便已然向着她狂奔而去。
妖尊见卓小鱼遇险,忙举枪挡开蛇头的攻势,他跳起闪过蛇尾的扫荡,顺带抖落了一身的小蛇,直落到巨gui光秃秃的脑袋处,将手中的长1枪往前掷去。
那长1枪飞到巨gui前头,金光一闪,化作一根丈许来长、与那白蛇一般粗细的麻绳,绷直了横亘在巨gui足下。
那巨gui察觉到妖尊的用意,然而它体量巨大,转瞬间便冲到长绳边上,哪里收势得住,前爪被绳子一阻,四脚立刻乱了章法,硕大的gui身立马左右摇摆,对gui壳上的众物来说,不亚于地龙翻身。
妖尊早有防备,在那巨gui绊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