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他人,他没有能力管,也没有心情管。
话音未落,周乔泪如雨下,抱着包,倒退了几步,无措的看着程景瑞,最后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寂静无声的医院,只剩下刺目的红灯和心痛不安的程景瑞。
三十分钟后。
医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程景瑞还未反应,脸上便传来一记重拳,脚下不稳,直直跌倒在地。
抬起头,便看见一脸怒气的薛亦翔,满目怒光,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而他旁边站着一气势威严,却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
程景瑞一怔,这个男人不就是那次在TS与自己搭话的那人吗……难道……他是羽诺的父亲?
薛亦翔冷着双目,抓着程景瑞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羽诺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心知肚明,却在从唐华口中得知羽诺消息时,乱了方寸,暗自将所有过错推在程景瑞身上,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道貌岸然的扮演着正义者。
面对这样的质问,心痛如绞,程景瑞红着眼,垂下脑袋:“对不起……”
“对不起,是因为我,才让羽诺卷了进来。”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对不起……”
薛亦翔眉心一紧,高高举起拳头,却被唐华阻止,唐华从始至终没有看程景瑞一眼,他站在手术室门口,镇定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只是颤颤巍巍的双手早已出卖了他。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
医生刚一出来,唐华便大步迎上,薛亦翔紧随其后,程景瑞想上前,最终却没有迈开步子,一个人站在角落,神色紧张的盯着医生。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取下无菌口罩,淡淡道:“病人头部右侧的伤口虽然深但并不是很严重,已经处理好了,只是,我们在手术的时候,发现病人后脑也有残留的血块,血块并不大,所以病人平时应该没有特别注意,但因为这次受伤引发并发症,造成重度昏迷,再加上胸口也有内出血的情况,这个……现在还不好说……”
唐华看着欲言又止的医生,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医生,你实话说吧。”
医生道:“病人如果血块自行散去,他应该就会醒来,如果散不去……好久醒就难说了,你们家属最后心里有个谱。”
闻言,站在角落的程景瑞全身一怔,本就无血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医生!绝对还有办法的是不是。”薛亦翔不由提高声音。
医生摇摇头:“一会儿病人会送去加护病房。”
“医生!!”
医生离开后,唐华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座石像,纹丝不动。
程景瑞拖着步子,红着眼眶走到唐华身后:“叔叔,羽诺……”
“你走吧。”低沉的声音又苍老了几分。
程景瑞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华,眼眸中溢满痛苦:“叔叔,你让我留在这里陪着羽诺吧。”
“不必了,我们唐家的事与你无关。”
“叔叔……”
唐华慢慢转过身子,脸色难看的看着程景瑞,眼中的威严竟有了一丝裂痕:“从你们开始我就知道,我只当羽诺年纪小,由得他胡闹,现在搞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放过我儿子吧……”
闻言,程景瑞一怔,看着眼前这位驰骋商界的男人,用着温和的语言祈求他离开自己的儿子,他竟无地自容。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他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眼角酸涩,无措的退后一步,低声道:“我明白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痛苦的吸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一步,两步,三步……
脚下就像注了铅一般沉重……
明明是恋人,现在自己只能像一个外人一样,狼狈的离开。
轰隆,一声巨响。
大雨倾盆而下。
程景瑞一个人失神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将自己全身打shi。
“病人后脑有血块……”
医生的话像一把刺刀,狠狠的扎进程景瑞的左边心房,疼痛难耐。
那是自己还未表明身份时,唐羽诺第一次救自己受的伤吧。
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你这个小傻子在救我。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程景瑞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雨水里,他痛苦的紧闭双目,死死的咬着下唇,想缓解心口的疼痛,却发现毫无作用。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寒意侵袭身体,寒凉如冰。
“羽诺,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我已经没有爸妈了,我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