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你一边儿去!”涨红了脸……我容易吗?对你好还不招你待见!
那段日子阮离的成绩超级好,心情也超级好,虽然对着宣城总是摆出一副不耐烦又嫌弃的傲娇样儿,但任谁都看得出他乐呵呵的,额娘觉得儿子好像开始重新做人了,就开玩笑地问:
“崽子,你是不是跟哪个女生恋爱了?”
“怎么会?有也是男生啊。”忽然不嫌事大。
“……谁啊?”
“宣城。”宣城来过家里几次,装作一个好心的为学弟的成绩Cao心的学长。
“……别闹,怎么可能啊。”额娘嗑瓜子看泰剧ing。
“为什么不可能?”
“人家怎么会看得上你……”
“……”亲测是亲妈无疑了。
美梦的开始是当初那节体育课,却没想到,噩梦的来临也是因为一节体育课。
卢子浩很久没出现,阮离自觉没什么大事,理所应当地就掉以轻心了,那天宣城没有来找他,阮离上完体育课看见自己桌子上有水,以为是宣城放的,喝了就离开学校了。
拿着某些资料去底楼的办公室交给负责人,出来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脑子昏昏沉沉,走两步就晕,但周围没有人,他也没有想要找人求助,一路扶着栏杆就走到校门口,恍恍惚惚上了一辆出租,那出租开了很久,阮离忽然心惊,这么久还不到,没问题才怪!
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外面,突然发现这已经是郊外了,他立刻怒道:
“停车!”一面懊悔自己的大意,一面想摸出手机发信息,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见了,按捺着身体的不舒服,他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握紧了想往司机脖子上刺,却被一个急刹车撞歪,头撞到了车门,一阵眩晕之后,只觉得有人将他拖下车,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但他还是听出了那个人是谁。
“小弟弟,这几天玩得挺开心啊。”
该死!是卢子浩!
阮离躺在地上,突然肚子一阵剧痛,是有人用脚踩着,他疼得无法呼吸,好久好久,差点晕过去,但他必须保持清醒。
突然一阵撕裂的声音,他感觉到有人在撕扯他的衣服,他蓦地清醒了一点,起身要反抗,却被两只手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完了,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他今天是不是会死。
宣城。阮离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他的脸,果然被保护久了,就离也离不开了,退化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如果还有以后,他说什么也得独立一点,再也不让宣城帮自己削水果,再也不让宣城送他回家,再也不让宣城捏他的脸。
昨天这个时候,宣城还在他家楼下对他招手,一边退后一边飞吻,直到阮妈妈问“崽子你站在那里傻笑什么”才跑开。
今天好像……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有肮脏恶心的手在他光裸的腿上乱蹭,他颤抖着想躲开,即使不看也能感受到身上那个簌簌脱裤子的人丑恶yIn邪的嘴脸,他昂起的头突然被狠狠砸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消毒水陌生的气味让他脑子渐渐清醒,身边围了他的父母,两个人泪眼莹莹,之后蒲羽来了,紧张地问了好多,他懵懂地回答了一些,终于忍不住问:
“宣城呢。”
被同性强.暴,不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到最后也只有几个人直到,对外宣称是遭到了绑架,来看他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他还是没有等到宣城。
“宣城呢?”他那天晚上再一次问起,可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摇头。
宣城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了,消失得突然,就像是他当初闯进他世界那样。
那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大男孩,再也没有出现过,琴行被关掉了,换成了一家花店,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为他处处着想,将他照顾着宠着爱着,一切的一切比新陈代谢还要猛烈迅速,阮离的Jing神跌入了谷底,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甚至不想问更不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强.暴了,宣城真的出现过吗?有这样一个人吗?这都是他做的梦吗?
谁也没有给他一个回答。
一晃八年之遥,男人坐在他的旁边,他的肩膀宽阔,容得阮离在颠簸的路上安心枕睡。
但是梦见当年,阮离的心还是寒了几分。
睡意全无,宣城发现他醒了,笑着将手抚上他的头,却被冷冷躲开。
男人尴尬了一秒,又悻悻地收了回去,改问:
“醒了?外面下雨了,林芝的雨水多,运气好的话,天会晴,能看见南迦巴瓦。”宣城温柔喑哑的声线讲阮离才冰冻起来的心又融化几分,窗外雨淅淅沥沥,绿意浓浓,车里暖和,男人递给他保温杯,里头还是他最爱的西洋参水。
“祈祷吧,念二十一遍六字真言,虔诚一点,雨说不定就……”苏杭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车忽然停下,几个人诧异地往前面望去,只见前面的几辆车停了,有游客大巴,也有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