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说,燕云也差不多理解了,想想看,好像也确实是个求而不得的剧本。
这误会没说开的时候很沉重,但说开了之后两人居然都很尴尬。燕云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理解成了那个意思,霍雍更是现在才恍然大悟,他感觉燕云不太对劲到底是为什么,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雍先忍不住想笑,抓起枕头捂脸。
燕云看得见他的肩膀在抖动,感觉非常不好意思,锤床:“别笑了!”
他不闹脾气还好,一说这句话,霍雍笑出了声。
燕云有一种骤然从高山上回到平地的感觉,氧气充斥在肺里,好像不能不感到轻松。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迷茫,大脑也似乎缺乏能够照常运转的冷静,晕晕乎乎的,漫无目的的想到,他似乎很少见到霍雍这种忍俊不禁的状态。
他一向都很成熟,也很霸总,形象崩坏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他这时候也确实照样让人心痒痒,燕云似乎在这一瞬间能看到很久以前,他们还没有相遇的时候。
那时候霍雍一定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他现在也不老,燕云在心里默默纠正。
说清楚这个历史遗留误会造成的问题之后,燕云其实也问过霍雍当初云海楼不说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霍雍沉默片刻,艰难猜测:“他根本就不在乎到底是为什么,也根本没兴趣知道原因。”
这么一看,即使是谋反篡位这种大事,云海楼也做得很任性,计划会失败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燕云在心里小声嘀咕,很快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因为霍雍提出了另一件惊人的事:“周末的时候我们会有客人来。”
燕云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问问题:“几个?”
霍雍看他一眼,忍不住上手揉他的头:“我准备把兄弟姐妹和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都请过来。”
燕云暂时没能理清楚思路,但仍然本能的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都……?”
霍雍看出他反应过来了,摸摸他的脸:“对,不用你做什么,到时候会请专业团队,也不用担心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的意见决定不了什么,我只是认为是时候把你和我的关系公之于众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燕云默默张大了嘴。
霍雍过来托着他的下巴给他合上:“没事,不用怕。”
怕倒是有限,他只是很紧张,而且摸不透霍雍的意思:“为什么突然?”
霍雍是个很独立的人,他几乎对什么都没有过分的依赖感,况且自己也可以处理好生活中遇到的绝大多数问题,人际关系也是一样。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应该需要什么家人朋友的认同,更不应该郑重其事的把这当做一个重要计划来做。
说了这么多,燕云就是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情绪能够控制。
他几乎对霍雍的社会关系一无所知,其实霍雍对他也是,但霍雍身后联结着一个庞大的世界,他可什么都没有啊!
燕云倒不会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伤心,他只会因为无法面对这个大场面而紧张,尤其是,霍雍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
这时候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饭,霍雍会喝两杯酒。他的酒量很不错,所以没醉,只是比平常放松不少,防线全面撤下,看他的眼神温柔了好几倍,绵绵软软,像酒心巧克力。
他们坐在花园里,四周很安静,燕云不知不觉就靠在了他肩上,觉得十分安全温暖,又很放松:“我怕我做不好。”
他感觉得到霍雍的目的,但却说不好,只觉得这是很郑重,很真诚的一番心意,不能拒绝太多次,可又害怕自己把什么都搞砸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怎么做。
霍雍抱着他,想了想,摇了两下:“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只是要让他们都知情,知道我有你,这就够了。”
这似乎已经无限接近于告白,甚至求婚。燕云没料到他不说的内容却重到了这种地步,腿一软,整个人都惊慌失措:“我我我我我……你在说什么?”
隐隐是霍雍看了他一眼,又亲亲他的额头,把他扶起来好好坐在自己腿上,用循循善诱的语气问:“我在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燕云又不傻,当然知道,可这来的着实太突然,他知道也不可置信,身体的反应倒是很诚实,霍雍抬起他的下巴,就看到他眼里含着一汪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是这样的,把一个人弄哭,往往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情,无论是因为什么哭,无论是什么关系,都会充满成就感。
霍雍倒还不至于真想把他逗哭,捧着他的脸,大拇指摩挲着他眼下的光滑皮肤,无奈的笑起来:“好了,不用怕。”
他顿了顿,似乎带着很多喟叹之意,抛弃身后风雪,直视着燕云的眼睛,说:“我想要你留下来,住在这里,每天早上都和我一起醒来,每天晚上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