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小九一问,便见哑巴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却是不搭理他了,于是他撇撇嘴就要往外走,“既然不是做噩梦,那我先出去喽,你……你别拉我衣裳啊。”
见哑巴垂着头,显得可怜巴巴的,于是小九又软了口气,“若是有事,你倒是说呀。”
哑巴放开了手里攥紧的衣角,缓缓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阿茗又出现了?他又欺负你了?”
小九已经知道了哑巴Jing神不大正常,还有一个状态就是以前那个高傲得不行的皇太君,见此,便以为是那方面的原因。
哑巴轻轻的摇了摇头,半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向着小九比划。
我要找到他,我的心上人。
小九看懂后苦笑道:“我的心上人也还没找到呢,你又要去哪里找?”
他在想我,我得去见他。
哑巴又极其认真地比划道。
小九愣了愣,半晌后道:“好,我帮你找。”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太痛苦了orz
想的很好,但笔力不够,唉
第90章 被缚深宫
明柯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有微光从Jing致的雕花窗棂处透入,黛青穿花百蝶戏牡丹帐子低低垂着,殿里一丝风也无,轻柔的纱帘亦不曾被吹出褶皱。
实在是太安静了,明柯掀开锦被,准备起身下榻,手突然触碰到了一冰凉事物。
那是一条约小指宽但扁平的Jing铁链子,牢牢的锁在明柯的腰间,制作Jing巧,并不咯人。他伸手颠了颠,无甚分量,链子碰撞,音色清脆,恩,是个好物件,想来又是出自铸痴老人之手。
明柯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口气,如今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链子挺长,足够明柯在这大殿里自由行动,他往四周一扫眼,只觉得摆设莫名熟悉,再仔细一想,哦,是当初的凤梧宫。
明柯瞧着不远处有面镜子,隐隐约约照出他鬓发,心念一动,下了榻,走到了镜前坐下。
恍若隔世,明柯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真实的面容了,过往的记忆都快模糊了,哪里还记得起眉眼。
镜子里照出的面孔冷极而艳,有种无端的媚态,肤色极白,被晨光一映,竟透出股寒气。
明柯偏开头,他果然不喜欢这张脸,总让他想起很多不好的记忆。他垂眸时却被案上一个Jing致的雕花铜箱吸引了视线,箱子没有上锁,葱白的手
指轻轻往上一挑便掀开了盖子,里面是一叠一叠的,全是手抄的经文,差个三两折,这个箱子便又被装满了。
明柯一顿,拿了几折放在手里仔细端详,墨迹清晰,看日期是前段时日的,之后的好像就没有了,看中断的日子应该就是知道自己尚在世上的那日,那更早的折子呢,他走向了角落处跟凤梧宫里的一模一样的雕凤檀木圆角柜。
打开柜子,里面塞满了一模一样的铜箱,按着年月一一摆放着,而一旁立放着的是数卷画轴,明柯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呵,陛下,里面可全是你的画像啊。”
明柯手一颤,转过身去,只看到长孙祈仪倚在不远处的小榻上,也不知来了多久,竟是从头到尾一丝动静也无。明柯抿了抿嘴,还是伸手取了画轴展开,画面尚艳,画中人颜色依旧,只是一旁提的小字的墨迹已是模糊不清了,只依稀得见几个零星字眼,好像是误了海棠时候。
去年共倚秋千,今年独上阑干。误了海棠时候,不成直待花残。(注:引用)
晕开这些字迹的不是水,而是某人的眼泪,而这个某人此时就站在他眼前,这个认知压得他一瞬间复杂心绪尽数涌上心头,直至喘不过气来,但是明柯知道,这复杂的心绪里,并不包括爱意。
长孙祈仪见明柯欲言又止,轻敛眸,说了句:“你当这些画轴是我的?陛下,莫要这般看着我,忒让人伤心了。”他不疾不徐的走近明柯,夺过画来,撕拉一声,分成两半,随手便扔在了地上,又指了指大开的柜门,“经书是我的,至于那些画可全是从陛下最宠爱的任贵君殿里搜罗的。”
明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长孙祈仪面上是何表情,只斟酌道:“阿仪,你已登大位,这天下都是你的,便早日放下罢。”
长孙祈仪不接话,神情似笑非笑,又浅浅说道:“原以为是襄王一厢情愿,而神子无意,如今看来神子亦有心,我倒是成了阻拦你们的恶人了。至于天下?敬帝,我长孙祈仪也不过是拿了南边儿,北边儿位子上坐的可是你和任茗的孩子!”
蹲下身拾了被撕成两半的画,明柯轻声道:“若你取下了北边儿,那也是你的本事。我相信阿仪你会是个好皇帝。”
“陛下是真没记性,还是压根没把我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长孙祈仪敛了笑,原本温和的脸上霎时间像结了层寒冰,额前微垂的碎发挡不住他仿若沁了毒的视线,“我跟一个字都还不识得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