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走到了远处,有个小侍便轻轻的抱怨。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觉着我们康府没落了呗,就算手里还握着兵权,可府里哪还有能打仗的将军,仅剩的那个还在小重山守黄陵呢.”旁边的侍儿铲雪的动作不停,也跟着答了话。
先前抱怨的那个小侍听了,没忍住,叹了口气:\"唉,就算小将军没去守皇陵,咱们康府的境况也未必会比现在好上多少.先帝在时,小将军好歹是个贵君,头上还顶着个定安的封号,先帝过身……竟连个封号也没有。”
此话一出口,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人拉了拉那小侍的袖子,所有人都住了嘴,继续老老实实的干活。
不大一会儿,安喜一脸喜色的回来了,只是脚也不停的转身就进了府。
“安总管怎么这么高兴”
“不知道,总不可能是小将军回来了罢。”
书房里,康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打着瞌睡,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冒冒冒失失的”
安喜躬身上前,凑到康老太君耳畔,轻声说道:\"确定了,守住居延的就是咱小将军。”
康老太君听了心头高兴,面上却不显半分,他严肃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那孩子跟咱府没啥关系,我孙儿还在小重山守陵呢,你也别老是瞎打听些无关紧要的事。”
“是,小的知道了.”安喜笑着答应道,给康老太君斟了一杯茶。
“谁跟你传的信儿”康老太君接过茶,掀开盖子,不疾不徐的吹开茶叶。
安喜收住笑意,轻声道:\"是个小童递的信,看字迹,还是上次那个人。”
康老太君停了喝茶的动作,半晌才把手放至胸前,僵硬的手指沿着茶盏的边沿转动着,”还是他”
“嗯,是他。”安喜敛目,走到了康老太君肩侧,伸出手轻轻的替主子锤着肩膀。
康老太君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轻轻的打了起了瞌睡。
……
张三今天惯常的来到孙鳏夫门口闲逛,他在门口守了许久也没等到孙鳏夫出门,反而等到了从孙鳏夫屋里出来的哑巴。
他瞥见哑巴手里提着的碎花布包裹,一眼就认出是出自孙鳏夫给自己做的衣服上的边角料,一下子就怒了:“哪里来的野男人”
他带的兄弟们一听见老大这么说,撸起袖子就抢过了包裹,往地上一丢就开始踩。
哑巴看着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的包袱,又想着里面放着刚塞进去的两个大白馒头,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偏偏他又不能说话,孙鳏夫也压根听不见外边的动静好出来救他。
“怎的要哭了有本事抢男人,有本事就别哭啊。”张三一肚子火气,这人还有脸了是吧。
哑巴瑟缩了一下,捧着肚子退后了两步.原本他穿的棉衣肥大,吃得又不多,六个月的肚子,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可哑巴一捧肚子,孕态就显了,张三的视线也跟着落了上去,更气了,“好你个孙香香,前脚才给我做了衣裳,后脚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一伸手就要去抓哑巴,准备带着哑巴去跟孙鳏夫对质。
哑巴往后退了退,直至在墙根边挨着,他想去敲孙鳏夫的门,却被张三的几个兄弟拦了起来,困住了手脚。
“让我瞧瞧你个妖Jing到底长个什么样。”老大还没发话,底下的兄弟就先想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有人顺手抄起檐下蓄水缸里的水瓢就向哑巴泼了一瓢水。
已是深冬,哑巴身上的棉衣立时便被这瓢水浇透了一半,冻得他直打哆嗦,只恐惧的盯着张三,半点声音也无。
“没想到还是个哑巴。”泼水的那人一笑,又伸出手擦干净了哑巴的脸,擦到一半,手顿住了,“咦,还是个漂亮的哑巴,怪不得孙鳏夫背着老大跟他勾搭上了。”
“放你爹的狗屁,快把你手给我拿开。”张三现在心里烦躁得很,没想到手下的人这么干,自己还没说话,就在这种鬼天气给人孕夫浇了个透心凉。他现在又知道这人还是个哑巴,心里就更不落忍了,手放在腰上,准备解了外衣给哑巴披上。
“哦。”李四听了老大发话,恋恋不舍的准备抽手,临到头还在哑巴的脸上摸了摸,掐了掐。
“等会儿我要砍了他的手。”那个人又出现了,哑巴听到那个人这样说,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揽过自己,冷冷的打量着周围这些人,眼神里尽是杀意。
不过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啊,我的手。”李四尖叫一声,被一刀削掉的手指头掉在地上,滚了滚,沾了泥,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又是谁,哑巴一歪头,他知道不是身边这人干的。
“是道上的哪位兄弟?”张三脱衣的手停了下来,皱眉问道,只是半晌也未听到答复,他心里暗暗骂了声晦气,带着兄弟离开了。
墙角暗影处,一身灰衣的小九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