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角落独自心痛呢。
……
在阿图尔看来,只要边境没有家的人在,攻城一定势如破竹,从东笪手中抢几个城池来玩玩绝对一点难度都没有,却没想到在边境的第一道关卡居延就花费了不少气力,且至今还没能把这城给拿下。
阿图尔起初会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他从东笪叛将蒲方口中得知,居延城里只得一文官,叫范至,就以为攻下这城轻松得很,便也没想到眼瞧着半月已过去,却还没攻下来。
他心里憋着气,号令手下加强了攻势,以图能加快攻城进度,己方又是天时地利人和,眼瞧着这几日就能拿下把居延给拿下,没料到今日竟被一群畜生给弄得灰头土脸的。
“nainai的,真丢脸,传回去,那些杂种背地里不晓得要怎么嘲笑老子,呸。”阿图尔,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身边还有没有外人在了,直接就开骂。
有亲信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以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在座还有外人,低语道:“小王爷……”
阿图尔怎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示意他退下,一甩袖子直接坐下,以极其轻蔑的眼神把营帐内的众人都给扫了一遍:“无妨,不管那帮杂种背地里搞多少动作,也上不得台面,至于居延,也绝对会是我阿图尔的战利品。”若不是还想着给彼此留些脸面,他也不介意挨个点名,让这帐子里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滚回去直接跟他们的主子汇报他阿图尔说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本就惴惴不安,听了这突兀的几句,更是心惊胆颤,胆大的不过只是冒了点儿冷汗,胆小的直接汗shi了甲衣。
自古权力斗争,最先撼动的可不是大树,先受伤的不过是树底下的如他们之类的蝼蚁而已。
营帐里一时之间安静异常,众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而阿图尔则是在继续皱眉思考居延城的现下境况。
沙格,也就是之前出声的阿图尔的亲随,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又想到拿人手软,不如替人说说好话,眼珠儿一转,有了想法。
“小王爷……要不,还是把蒲方给叫过来。”他佝偻着身子上前几步,谄媚地说道。
阿图尔平生最看不起软骨头的人,被人提起了那个东笪叛将,脸上便直接挂上了不屑的表情,他嗤笑一声道:“本王以为能上战场的都是些铁血男儿,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容易收买,贪生怕死之辈,也就是在东笪才会有种人,蒲方这种小人,若是在我班图,丢去喂狼,狼都嫌弃。”
“是是是……”
“我班图不会有这种人的……”
“东笪贪生怕死的人多着哩……”
……
底下一片附和声,话里豪气满满,就像是班图遍地都是英雄好汉一般,而在其中自己还必定能算上一个。
阿图尔听着他们吹牛很是不耐烦,在他眼里这帮人跟蒲方也是没甚差别的,不过是没给他们一个叛国的机会罢了,不然,结果亦是一样。
若论英雄好汉,他能数上几个出来,但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东笪的康家人,康家威名,而今犹在,只是上一代死得差不多了,和自己平辈的只剩下个康永嘉,也基本上算是废了……
阿图尔摇摇头,康家衰落,东笪亦将势微,班图的好日子来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儿可惜,毕竟还未同康永嘉交过手,不过,他想起今日见的疯牛阵,绝对不可能是出自那范至之手,那会是何人呢?
“罢了,沙格,你把蒲方带过来吧。”与其自己在这里东猜细想,不如直接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问问,阿图尔表示,废物利用他是不介意的,甚至,他很乐意把其的价值全压榨干净再随手扔掉,也算是随手帮东笪的一个小忙了。
“是。”沙格应下,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又带了个人进来。
阿图尔没见过蒲方,在他的猜想中,能轻易叛国给他国当走狗的也该是什么小人面相,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
身上煞气很重,一条刀疤从额际直划到下颌,像条弯弯曲曲的紫黑色虫子匍匐在脸上,肤色亦是偏黑,眼神却是异常沉稳和坚定,他跟在沙格后面进的帐子,偏偏那股气势,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压成了配衬……
“见过小王爷,见过各位大人。”
直到那人走至营帐中心,向阿图尔和其余人拱手作礼他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居然会是个叛将。他同蒲方有过不少信件往来,却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信里表现出来的那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瞧着倒确实有个在战场中浴血冲杀,一点点慢慢被磨砺出来的样子。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看上去英勇的一样可能是狗熊,阿图尔心里在嘲弄,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甚至还堆上了笑容,极其热情的迎上去,扶起他,郑重道:“蒲大人快快请起,你是我班图的大功臣,待到得胜返都,本王必定上旨为大人请封。”
这般认真的承诺,谎话听上去也让人恍惚觉得是真的,好似忘了就在这营帐中,他自己上一刻还说了些什么。
上位者,惯会玩这把戏,上一刻把人高高捧起,但谁又能猜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