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身,看着那个瘦小伶仃的背影。
从前他孑然一身,如今他伤痕累累。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初夏来临的时候,荷塘里零零星星开了几多粉色的莲花,蜻蜓从上面飞过,轻点池塘,激起几丝水波荡漾,太阳比平日更毒,林双早早挑着担子要去集市上卖豆腐,还未出门,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人,身着黑色华服,头顶银冠翠玉簪,发黑且长,拖着腰间,眉细而长,眼尾微翘,鼻尖嘴薄,一脸鬼魅般的妖娆,此人站在门外,身后一排红色大箱子,见到林双有礼的拱手问到“可是林双,林公子”
“……我是”从没有被人这般称呼过。
“鄙人殿子期,家弟殿汐在林公子这处叨扰许久,是该回去了”
啊……林双心里一沉,殿汐的哥哥来寻他回去了……
“小小心意,望林公子收下,不必推脱”殿子期眉眼清秀,随即手一摆,身后的人一箱一箱的往屋里抬。
“啊……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林双急忙摆手。
“不知家弟现在何处?”殿子期一问,林双才想起来,昨夜殿汐没有回来,现在应该在春风楼。
“寒舍简陋,殿汐哥哥先坐吧,我这给你叫去”林双扔下豆腐挑子,快步便往集市走。
殿子期进屋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
屋子里的床上整齐的摆放着被褥,却大堂的旁边也放着一床被子,眼下立刻便知晓,看林双软绵的性子,定是他这个弟弟睡在里面,让林双睡在外面。
他这个弟弟最会伤人,从不知道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一人的真心相待。
春风楼花红柳绿,纸醉金迷。
还没进门,林双便闻见好大一股香粉的味道。
“诶呦!稀客呀!”老鸨扭着腰身便朝林双过来了,还没搭话便一只手挽上了林双的胳膊。
“我,我是来找人的”赶紧往后退两步,撤回了胳膊。
“多新鲜,来我这春风楼的公子哥,都是来找人的,您找哪位姑娘呀?喜梅,翠雪,还是红莺,巧儿?”
“都不是”林双看说不清楚便往里面走。
“都不是,那您是找哪位的?”
老鸨在身边跟着,林双一进大堂,便看见厅中最大的圆桌上坐着一排姑娘,殿汐坐在最中间,最靠近他的位置坐着一位清瘦的小倌,瘦瘦的身材,瘦瘦的眉眼,正倒靠在殿汐的怀里,殿汐一只手举起酒杯放到他嘴边,病恹恹的样子喝下了这杯酒,喝完还忍不住咳嗽一阵,殿汐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
“……殿汐”忍不住还是叫了他一声。
一扭头,眼神先是一愣,手下意识的推开身边的小倌,随即又搂了回来,笑盈盈的说“呦,今儿是怎么了,我家娘子寻我来了”充满挑逗的意味,惹来一旁众人嬉笑。
“回家吧”林双说。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没玩够呢”说着又用手勾起那小倌的下巴。
“你该回去了”林双悻悻地说,似乎这话有两层意思,但殿汐却没听懂。
“你该回去了”林双又小声的说了一遍
“你哥来了……”
端着酒杯的手僵在空中。
好似个戏子,给他,给自己,演一出完美的戏,现下到了收场的时候了。
“哥,你怎么来了?”一进门便问。
“我不来,你还要在这里打扰林公子多久”他哥倒也不恼他,细声细语的说。
“我伤还没好呢”殿汐略撒娇的说了一句,随后找个凳子坐下。
殿子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林双,林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似乎面前这个人和自己并无关系,便心里一沉,说道“你掀开裤腿我看看”
殿汐不甘愿得掀开裤腿,确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要说全好了却还没有。
三人皆看在眼里。
殿汐说“你看,是不是没好全,往日在家里便是擦破了皮都要修养好几日,这么大的伤口你舍得让我走那么远的路吗?”
殿子期不吭声,斜眼轻轻扫了一下林双,林双依旧面无表情,便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你已经打扰林公子这么久了,好了就该走了,你倒是想死皮烂脸的住在别人这里,也要看人家肯不肯收留你。”
“不打紧”林双终于说话了。
他舍不得我。殿汐心里一阵雀跃,但还来不及高兴紧接着便听林双说:
“倒是不打扰,只不过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该回去了,免得叫令尊担心”
两双惊讶的眼神。
殿子期稍微惊讶一瞬便立刻化为微笑说“那是,家父家母十分挂心,是该早日启程才好”
殿汐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平淡无奇的林双,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似乎这一天同每日一样,那个瘦瘦小小的黄衣少年,明明脆弱无力到不行,却在这个时候,无比坚韧,做出一副平
淡毫不在乎的表情对着殿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