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那边都没有透一个字的口风,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林匪石的处境就越安全,他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嘴都跟他一样严实。
第二天,江裴遗去市局上班——这个时候他已经翘班两天了,重光市局群龙无首,出了这么大的事,何风镇不住场子,市局上下都人心惶惶的,没有一根主心骨。
江裴遗一进门就看到一张张丧如老狗的脸,他稍微皱起眉,低声命令道:“通知刑侦支队所有人五分钟后一楼大厅开会。”
“江队!”
“江副!”
江裴遗的声音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探照灯似的目光齐刷刷打在他身上,“江队你回来了!”
祁连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江队,林队他有消息了吗?他……他走的时候还不能下床呢……”
我们祁连警官是真情实感地喜欢这两个支队长,别人都在关心案情怎么样,关心林匪石是否真的无辜,只有祁连小天使惦记着他们警花体弱多病,不适合长途跋涉,应该被放在保温瓶里养着。
江裴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五分钟后,刑侦支队一楼大厅,所有刑警围着桌子站成一圈,目光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
“——直到今天,我们仍然没有林匪石的任何消息。”
“虽然目前种种不利证据都指向林匪石,但是只要这件案子还没有盖棺定论,我就不相信林匪石会是杀害李成均的凶手。于公,他是与我共同工作一年的同事,于私,他是我倾心以待的爱人,我坚信这件事另有隐情,”江裴遗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平静缓缓道:“根据领导开会决定,林匪石不在的这段时间,由我代行正职,管理刑侦支队事务,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没有——”
“江队!我也相信林队是清白的!”
“我也是!”
江裴遗心头的那碗冷血被烧起了一丝热度,他稍微垂下眼,轻声道:“……谢谢你们。”
萍水相逢,我为匪石……谢谢你们的信任。
虽然市局少了一位支队长,但是江裴遗归队之后,刑侦支队的日常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运行了起来——因为林匪石平日在市局实在不干啥正事儿,就负责当百无一用的吉祥物、再抬高整个刑侦支队的平均颜值,而工作上的事基本上都是江裴遗管理决断,说句令人伤心的大实话,有他没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
江裴遗那单薄笔直的肩膀总是能比别人多扛起一点分量,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也不觉得累,跟一撮就破的林匪石比起来,他简直像是钢铁混凝土搭起来的人。
下午六点下班时间,江裴遗按时离开办公室,其他自觉加班的同事纷纷目瞪口呆:——
“江队今天居然没加班?你快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落下去的?”
“害,人江队以前加班是因为林队,就咱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有理由让江队为咱们停下脚步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林队没在的时候江队也经常加班,我感觉他走的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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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理发店里来了一位长相极为温雅隽秀的年轻人,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叮作响,理发店老板听到声音抬起头,招呼道:“小哥来理发?”
那年轻人像是不善言辞,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老板你好,我想学一下烫染,你们这里还收学徒吗……我可以给钱。”
老板“啧”了一声,不待见道:“不收!”
年轻人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又慢吞吞开口说:“我不会开理发店抢你生意的……嗯,我男朋友想染金色的头发,我想学会之后为他一个人染……你如果愿意教的话,价格可以随便开。”
理发店老板被那句“我男朋友”震的神魂出窍,神色诡异地盯着这好看的年轻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啊,那行吧,反正我店里也没什么人,没事的时候我可以教教你,挺好弄的,不麻烦。学徒费嘛,给三千块钱吧。”
年轻人——江裴遗想也没想就转给他三千块钱,老板没想到今天关门之前从天而降一个“深情冤大头”,乐的嘴角直往上咧,这三千块钱基本上顶他三个月的收入,别说烫染了,再教一套“洗剪吹”他都愿意!
“今天这个点太晚了,你明天再来吧,我得回家给老婆孩子做饭去了,”老板道:“反正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能坑你这三千块钱,绝对包你出师!”
江裴遗说:“我平时有工作,可能只有周六周末才能过来。”
老板爽快地说:“行!”
江裴遗点点头,转身推门离开。
老板盯着他个高腿长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年头好看的公子哥儿都喜欢男人呢?!”
江裴遗回到家,煮了一碗方便面,林匪石不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一般都瞎凑付,随便吃点快餐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虽然林匪石总是不让他吃泡面。
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