锟铻在说什么,“不过如果你愿意开口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给你打一针舒缓剂。”
江裴遗:“…………”
“其实我有许多让你更加痛不欲生的手段,本来想让你从头到尾都品尝一遍,只不过承影一直暗中护着你,不允许我那么做。”锟铻有些遗憾地看着他说:“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江裴遗蜷缩在地上,浑身小幅度地抽搐,嘴唇颜色惨白,冷汗从额角不断向下流。
.
“先生,‘毒蘑菇’传来消息,说在猎鹰那边见到江裴遗了。”鳄鱼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不敢隐瞒,于是给林匪石打了电话。
林匪石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
“江裴遗,就是您家的那个警察。”鳄鱼道:“毒蘑菇说他为了见您,主动跟猎鹰联系,已经被猎鹰接到基地里了。”
“………”林匪石活似被雷劈了一刀,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耳边嗡一声响,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鳄鱼在说什么?江裴遗为了找到他,竟然去找锟铻了?!
可锟铻对南风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撕碎了嚼烂了咽下去——江裴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自投罗网?!
以江裴遗的智商,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愚蠢、毫无理智的决定?
林匪石不敢想江裴遗可能会遭受什么,现在整个人快被“后悔”一口吞了,声音几乎有些变调:“……你亲自去锟铻那里把江裴遗接过来。”
鳄鱼作为局外人,不知道这些血海深仇的内情,只当是承影忽然转性了,这时有些错愕地问:“什么时……”
林匪石:“现在就去!”
承影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Yin沉,鳄鱼不敢再多问什么,“是,我现在马上联系猎鹰。”
可锟铻的电话居然打不通,鳄鱼只能快马加鞭开车赶往猎鹰基地,承影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再加上江裴遗的身份特殊,稍微一分析就能知道,肯定是“夫人”跟猎鹰以前有什么前仇旧恨,承影害怕他被报复,才吊起了心脏。
鳄鱼风驰电掣地开着车,还要一心二用给承影汇报行程——他对承影的命令永远只有无条件执行,从来不会质疑,至于上司要跟警察谈恋爱这件事,鳄鱼虽然觉得这样太危险,可能玩火自焚,但以承影的智商总不会把自己赔进去,也就不再试图劝阻了。
沙洲总部远在千里之外,所谓“天高皇帝远”,他们压根管不着林匪石在这边干什么,鳄鱼虽然是总部出身,但是现在只认“承影”一个主人,唯他命是从。
鳄鱼赶到猎鹰基地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是承影的左膀右臂,一路闯进去没人敢拦,直到进了基地中心,他才随便抓着一个人问:“猎鹰呢?还有那个警察去哪儿了?”
那人战战兢兢道:“不、不知道,一直没见到大哥。”
鳄鱼一听就知道江裴遗出事了,徒手薅住他的头发,摁着他的额角往墙上狠狠一撞,“砰”一声响:“——没看见?你的眼珠是摆设?用不用我给你修理修理?”
“哟,鳄鱼,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身后传来一个神出鬼没的声音,鳄鱼转头一看,赫然是锟铻!
鳄鱼整理一下衣裳,彬彬有礼道:“您这手机坏的真是时候,打了一路的电话都没人接,承影先生让我来接人,那个警察呢?”
“他刚才睡着了,在房间里睡觉呢。”锟铻天|衣无缝道:“你去看看他,说不定他就醒了。”
鳄鱼的心脏一跳,听锟铻这话,江裴遗很可能凶多吉少,他不动声色道:“猎鹰先生带路吧。”
锟铻知道基地里有承影的眼线——自从他跟沙洲合作之后,承影就一直在盯着他,把南风护的滴水不漏,让他根本找不到对江裴遗下手的机会,可他没想到鳄鱼来的这么快。
江裴遗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额角细密的冷汗都没褪下去,嘴唇和脸色异常苍白,透明的可以看得到藏青色的毛细血管,不过奇怪的是他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不像是被用过刑的模样。
鳄鱼是沙洲的人,知道无数种折磨人而不见血的Yin毒法子,这时候也猜不好是哪种,只能在江裴遗耳边叫:“江支队,江支队长?”
江裴遗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他的瞳孔异常涣散,不能聚焦似的,许久才稍微动了一下眼珠,反应看起来很迟钝,好像不太清醒。
鳄鱼赶紧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承影派来接你的,你跟我走吗?”
江裴遗听到“承影”两个字,动作迟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下床,一个人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鳄鱼一眼:“不走吗?”
鳄鱼这才反应过来跟上他,感觉江裴遗现在虚弱的厉害,于是伸手扶了他一把,不想被“啪”地一巴掌拍开了——
江裴遗厌恶道:“别碰我。”
鳄鱼委委屈屈地收回了爪子,低头给承影汇报工作,说人已经接到了,问他把“夫人”安排在哪儿,结果消息还没打完,承影的电话就急不可耐地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