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回家休息,他们两个在市局睡了三四天,本来睡眠就浅,现在Jing神都不太好。
回到家里,林匪石从冰箱拿出一盒牛nai,坐到沙发上说:“我明天去医院拆绷带,差不多恢复好了,剩下的等它自然恢复就可以了。”
江裴遗说:“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林匪石眨了眨眼说:“我都伤痕累累的,怕你看见了心疼我。”
江裴遗没说话,去浴室洗澡去了。
林匪石躺在沙发上,单手覆盖眼皮,露出有些疲倦的神情,半晌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有点累了。
江裴遗穿着纯棉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头发shi漉漉地往下滴水,他扯过一条毛巾盖在头上,走到林匪石旁边,弯腰问:“睡了?”
林匪石捏了捏牛nai盒子,睁开眼,微微一笑:“没有,就是躺一会儿,你洗完了?”
江裴遗“嗯”了一声,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表情看起来有些温吞。
林匪石鲜少看到他这模样,江裴遗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个性,他觉得十分好奇,不由挑了下眉:“怎么了,你好像有话要说?”
江裴遗的神色有些不太自在,雪白的耳朵尖甚至有点儿红,抬起眼皮轻轻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居然是:“……承影对我说那样的话,你好像一点都不吃醋?”
林匪石:“………”
林匪石:“………”
林匪石:“………”
谁来告诉他江裴遗英年早逝的少女心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诈尸了?!!为!什!么!
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林匪石没忍不住一口牛nai喷了出来,呛到鼻腔里,狼狈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我……咳咳咳……!!”
江裴遗拍了拍他后背,蹙眉道:“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宝贝,你忽然这么柔情,我有点不习惯啊。”林匪石用纸巾擦了一下脸,哭笑不得道:“……我们说好的钢铁直男人设呢?”
江裴遗茫然:“什么人设?”
林匪石忍不住哈哈大笑,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救命啊他的江副支队怎么能这么可爱。
江裴遗只是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所以才问问,不知道林匪石怎么就笑成这熊样了,他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然后起身去卧室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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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匪石去医院拆绷带,江裴遗还是跟他去了,李成均刚出事,他不放心让林匪石一个人出门,不过医生不让进手术室,他就只能在门外等着。
半途有个小护士出来换药,江裴遗起身问了一句:“我是病人家属,他恢复的还好吗?”
护士匆匆忙忙道:“还行,就是在那边出院有点早,恢复的不是很完全,得再上一层药膏,不过绷带不用上了,平时注意点就好了。”
江裴遗点了点头。
手术前后有两个多小时,手术结束后,林匪石穿着一条黑色背心坐在手术台上,手臂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已经不见了,除了肤色还鲜嫩一点之外,皮肤看起来恢复的很好。
江裴遗走进去,看他在盯着手臂发呆,摸摸他的脑袋,说:“明年夏天就可以穿短袖了。”
“我才不穿。”林匪石鼓了一下脸腮,没什么Jing神地说:“我脸这么白,跟我的手臂都不是肤色,到时候多难看呀。”
每次林匪石手术完心情就会很低落,满脸都是“不高兴”,江裴遗哄着他道:“那就不穿了,我不告诉别人。”
林匪石披上外套,看他一眼,很小声地说:“你说过不嫌弃我的。”
江裴遗内心一片柔软,温和地说:“永远都不会。”
其实林匪石这辈子大概也只能跟江裴遗“坦诚相对”了,所以脸蛋和脚踝之外的皮肤什么样都无所谓,别人又看不着,想到这里林匪石顿时觉得舒心许多,踩着一次性拖鞋下了地,“刑满释放了!我们回家吧。”
江裴遗打算先把林匪石送回家,然后再一个人去市局,结果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刘大天的电话,说是李成均的案子有了一点进展——他们找到了一枚子弹。
“在征求家属同意后,我们对李成均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在他的头骨中发现了一枚完整的子弹,也就是说他是先被子弹贯穿头颅死亡,尸体又被火烧的体无完肤,这个行为现在我严重存疑。”刘队道:“目前我们正在分析子弹经过弹道膛线时留下的痕迹,应该会有所发现。”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把手|枪的弹道是相似的,每一把手|枪的膛线都有微妙的差异,也就是说,一种膛线就对应了一把手|枪,理论上是完全可以通过子弹上的痕迹来确定这枚子弹是哪一把手|枪射出的。
当然,首先他们需要找到那把手|枪。
江裴遗道:“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
林匪石听见他们的对话,看着窗外的目光毫无波澜,有如一湾千年不变的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