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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看着一个人死亡是这样的感觉。”许久那人喟叹似的说了一句,他想了想,将手腕上的一枚袖扣放在了尸体旁边,“留一个纪念吧。”
随后年轻男人起身抱臂环顾四周,低低地笑了一声:“杀人放火金腰带,诚不我欺。”
这时一个人走进来,低声催促:“先生,那边的案子结束了,您该回去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么快?”年轻人问:“他没事吧?”
“没事。”
“这间房子直接烧了吧。”年轻男人停顿许久,才用一种冷淡甚至冷漠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说:“这场火,是你该还给我的,你的命也要还给很多人。”
说完他踱步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一场熊熊大火腾空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家里都有亲戚来,晚上9点多才开始码字,现在困炸了,有些地方写的不太详细,明天会稍微改一下,晚安姐妹们
☆、第九十章
林匪石可能是在世预言帝, 那张嘴不知被哪位大仙开过光, 无凭无据推测一句“凶手的年纪可能不大”,结果就被江裴遗揪出了一个没到十六岁的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建华。
虽然法律规定犯罪时未满16岁的犯人不能判处死刑,但是建华的犯罪性质太严重了, 多次故意强|jian杀人,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后果极大, 不出意外是无期徒刑, 就算日后能出狱, 也是十五年二十年往后了。
而且江裴遗觉得建华恐怕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孩子明显不合群,有极端的厌世心理,大概在目睹母亲死亡之后, 他的唯一想法就是为母亲报仇。
坐车押送建华回公安局的路上,祁连盯着他又心痛又愤怒地说:“你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走, 做点什么事不好, 非要干这种丧心病狂的营生, 这辈子都这么毁了!你妈泉下有知,你让她怎么闭上眼?!”
建华双眼平视前方,然后转过头跟祁连对视, 一双浅褐色的眼里带着一点微妙的笑意, 无动于衷又波澜不惊,他仍旧不知悔改地说:“叔叔,我以后没有很长的路走了。我觉得为了活着而活着是一件非常没有意义的事, 我杀人是因为我觉得她该死,即便我会因此得到惩罚,我始终都觉得她该死,她们——都该死。我没有办法杀我的爸爸,他是妈妈深爱的人,所以我只好换一种方式来惩罚他了。”
祁连看着他没有温度的冰冷的眼珠,无端感觉建华这种笑容跟林匪石有时笑起来神似,那是不带感情的、傲慢冷淡的注视,他不由轻轻打了个冷颤,扭过头去冷声道:“不可理喻。”
一行人回到市局,林匪石早早在一楼大厅迎接他们,警花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浅金色的阳光往他身上一照,带着一点秋风点缀,别说有多养眼了,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因为办案产生的那点负面情绪都在那比桃花还醉人的眼中散去了。
江裴遗走在最前面,祁连押着建华跟其他刑警依次跟在他身后,林匪石上前给江裴遗一个拥抱,亲昵但一触即分,然后一本正经口头表扬道:“辛苦大家了。”
其他人一脸愤愤不平——为什么辛苦的是“大家”,就只给江副队抱抱?!偏心眼不要太明显!广大劳动人民表示也想要警花爱的抱抱QAQ
林匪石假装没看到同事们的幽怨光波,目光移到建华的身上,跟他对视了一眼,转头问江裴遗:“是他?”
“在作案现场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可惜去的晚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没能救下来。”祁连面色不善道,“我先带人去审讯室,江队你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
江裴遗点点头,对林匪石道:“上楼跟你说。”
那么多人看着,林匪石没去拉他的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只是抓着他的袖子,跟他一起回了办公室。
“虽然他是个杀人犯,我喜欢他的眼神,一个小孩子眼里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太稀奇了。”上楼的路上,林匪石有些惋惜地说,“可惜走错了路,他今年多大?有十六岁了吗?”
江裴遗轻声回答道:“没有,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六周岁,不会判死刑,但是活罪难逃。”
回到办公室,林匪石凝视他略显疲惫的脸庞,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的下眼睑,柔和地说:“不管怎么说,凶手抓到了,总归是好消息,你也可以安心了。”
建华已经落网,并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再后面的调查审讯工作就不需要江裴遗亲自出面了,最近几天那一直吊着他神经的东西总算落下去一些——但没有完全落下,还有某种难以言描的危机感盘踞在江裴遗脑海深处挥之不去,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不安。
他没有把这种感觉告诉林匪石,只是点点头:“嗯,等他们审讯完犯罪经过,拿到足够的证据,剩下就是做结案报告准备移交检察院了。”
顿了顿,江裴遗又低低地说:“可是我们还是太晚了,如果再早一点,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最后一个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