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复着,我忽然想到了件很好很好的事,于是出声唤他。
”恩?”他习惯性地站在我身旁侧后些的地方。一直看着我无聊小儿般玩水。目光里大概还带了几丝他不自觉的纵容。那种纵容正对着我的时候总是消失了,只有在情动时分,又窘又恼,才会显露出来一些。所以,其实有时候,侧对着他或背对着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此时听得我唤,他略略回了个音。
不错呢……比以前的更靠近了些。
近到我差不多只要反手稍稍后探,就能握住他异侧的手了罢。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不过也急不得就是了。没关系,七冥……
我垂了眼帘,向他侧过头去。于是他就只看到了我唇边愉悦的浅笑,而没有像往常的那样落入我的眸子里。凭他的敏锐,要是看到了我眼里的捉弄,肯定会找个借口遁走的。
”过些时日,再暖了些,若下更大些的雨,该多好。”期望着那件十分美好的事情,看着他的鞋想象他此时的表情,我的笑不由慢慢深了,隐隐已经忍不住透出些恶作剧的意味……
”嗯?”他稍稍后仰了身子,不过没有移步。应该已经嗅出那几分促狭来。可是谁叫他不明白呢,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换作以前的七冥……总是掩饰了,压抑了,暗里绷得紧紧,不敢随意而为。
谴去皇城前在我身边的那近半年,尤其靠后的那段时间,他倒底是怎么过的呵……
”那时候,就可以洗露天浴了。”我猛然抬,牢牢捉了他的视线。
这么好的建议,怎么能让他有机会移开眼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不发表看法呢?
他果然窘,眼睑微颤,好在终是没有移开视线,不语。
”只是到时候地难免shi了。”我忽然想到这一层,又想到雾霭庄某个借酒撒疯的晚上,他那时候……故作哀哀的一叹,气息到了末了,我却自己酸了心,只是嘴上依旧逞着强继续,”不过,七冥,我教过你,应付地凉的法子罢?”
他噎住了,生生一分分憋红了脸。
旁白--是了是了,各位看观不要拿食指指着我颤抖着问话,不用怀疑:这大白天的,我就是在调戏人。
念起旧事,再对着七冥现下的模样,我忽然间很想很想确认一下他的体温。就到了他近前,探首轻轻松松便含了他唇,我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声音堵在两个人之间,有些含糊。
他没有抗议,也没有应承,只是略路晕红了脸,移开眼,任我亲近。不过他的身子诚实热情得多,已经先他一步有了回答,快速明确而热烈的回答。
我揽了他肩,一边完完全全转过身去。髋侧被什么抵到,又顺势滑到我大腿根处。不用摸索确认,恋恋不舍地撑开一丝缝隙看了看他阖上了的眼睑,听着他浅浅快起来了的呼吸,我不由低低笑起来,七冥这家伙……于是手上也不安分起来,一路从他背肋路经腰侧髋上,歪歪斜斜滑入他衣襟。
言语间戏弄的窘迫已经过去,吻到深处,他一手终于轻搭上我的腰间。
”急报!”
院门外忽然有人叩道。
他猛然睁眼,却不看我,只是推开,闪进了房。
好快的身法,好大的大力……倒没用内劲。
反射般想起他当初掐在我手臂上的两圈淤青,我愣了下,心里叹气,摇摇头。
其实院门外的人根本看不到这边。
好罢好罢,先理了急件就是。
是隐灵寺主持圆寂了。这隐灵寺位于西北,和番外的武人接触比较多,也是更西北的他族武人来中原扬名时常选的第一站。那些人的武艺兵器自有不同与中原的地方。此次新住持继任,估计和往任一样,不会是一般的Jing彩。
这事其实施序铮去就可以了。
不过,已经入夏了,北边的山里,干爽而凉快。
去年和七冥拜了堂,之后就一直呆在庄里,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他基本没有出过庄子,应该比较闷了罢。我又没有多少时间专用来陪他。而且,虽然他常随身侧,即使是外客来访,因为都是男子,也就不用避嫌,但是那些时候他站得比刚才远,比刚才后。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这次如果出去,少了些琐碎的事务,总算是两个人的日子。他也就不用拘泥了。何况七冥自入了江湖那日起,日日夜夜何曾松了戒备过。走的地方虽然很多,各处的风景也好名胜也好,除了无数鸿门宴杀约武约时可能到过,哪里会去游览。换句话说,就是一处也不曾欣赏过。这次假公济私,好好挑上一条路,多多少少弥补了些。反正有我在,他又已经没了那些负累,这个家伙也就不用绷着神经。大好河山,总是值得看的,养心怡神,也不枉了他江湖上的名号。入得江湖却不知风景的好处,怎么可以。
心思念转,我吩咐,”施阁主明访,自行安排。”
”属下领命。”
我点了下头,在来人转身下去时,想着纵马仗剑的随性,勾了唇。
迈进外厅,没有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