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我再找些靠谱的郎中给你瞧瞧脉息。你喜欢种个花草什么的也可以陶冶性情。”
王霭苦笑道:“我种什么花草啊?”
杨盼不甘示弱:“你不是说连庄稼都肯种么?种庄稼多累,又不好看,不如种种花草?”
王霭摇摇头,叹口气到一旁捧了本兵书展示了一下:“承蒙公主不弃,我就在书里臆想臆想,聊解烦闷吧。种花这种事,适宜于闲得发慌的郡王和王妃。”
只要一说话,还和以前似的不会说话。
杨盼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自然是没脾气的。见谈不拢,好在还有好吃的可以缓解尴尬,于是揭开食盒,夸张地嗅了一下,然后说:“绝对好吃!牛ru蒸羊羔,党参炖乌鸡,葱烧黄河鲤,桂花酱ru鸽——还不仅是好吃呢,你一定要多吃点补补身子。”
王霭眉一皱。
杨盼不等他发话,先带着命令的口气:“君有赐不可辞!”
王霭不由失笑,点点头说:“好,臣努力加餐饭便了。”
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拘谨,坐下来提起了筷子,每样都夹了吃起来。
突然,听见外头门板拍得震天响。
王霭放下筷子问:“公主今日出门到臣下这里来,有没有告诉你夫君啊?不会是吃醋打上门来了吧?!”
☆、第一四五章
除了罗逾还有谁?
杨盼顿时气得怒发冲冠:好啊, 你家里藏着漂亮的侍女, 我没跟你计较;你日日笙歌,估计陪酒的也少不了舞姬歌姬, 我也没说什么。难得我大白天的出来看一眼故人,送点补身子的吃食,你就过来把门拍得山响?你给我留面子么?
她冷冷道:“别理他!叫人出去说, 要接我, 在外头静候就是。”
王霭看她还端那公主的任性架势,不由一笑:“原来广陵公主还是老样子。”他目光一时放空,似乎在回忆什么, 但很快又抬起眸子:“还是别任性_吧,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多好呢!”
他起身道:“我去门口迎接,和他说清楚吧。”
杨盼看他佝偻着背起身, 步伐缓慢蹒跚,不由拉住他说:“何必你去?端着点,我去!他要敢拉着脸, 我就直接把他赶出门,调_教好再出来见人!”
王霭不由失笑:这小公主还是这样。以前经常气得他想跳, 现在……他却先移情别恋了。
原来少年时以为的“爱”,不过是所有人告诉他“应该这样”;后来却真正晓得了目光相对的一瞬间, 心脏被击中的滋味,为这一滋味,人果然敢冒险, 敢做出不可思议的事,却绝不后悔!
见杨盼风风火火地出去了,王霭怕她真的和罗逾吵起来,自己倒成了负罪的人了,所以只能拖着腿,也慢慢往门口而去。
杨盼到了二门,威严对身边的侍女说:“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好整以暇在一旁等着。
但是她却吃了一惊。进来的并不是罗逾,而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难道竟是个胆大妄为的乞儿?
杨盼有些不快,说:“你是来讨钱还是讨口饭吃的呢?看你甚是可怜,但到人家家里乞讨,凶巴巴大声拍门可不大礼貌……”扭头打算吩咐人拿些铜板来。
那乞儿张嘴,“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杨盼听得出是鲜卑语,但是说得太快又太多,一时就听不懂了。
乞儿怀里的孩子大概被她的大嗓门吓到了,放开喉咙大哭起来,其声震天——果然是母子俩。
杨盼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乞丐,见她头发虽然已经脏得毡子似的,脸也黑漆漆的,脸蛋上两团红色,显得好土,但那双眼睛又大又圆又亮,目光看着人时,带着野狼似的桀骜。她似乎格外恨杨盼,对着她又是一阵“哇啦啦”,然后抱着孩子就往前冲,两个侍女去拦,居然被她撞得摔倒在地。门口护着公主的侍卫忙上前来一把抓住了那乞女,犹自扭打一番才把她制服住。
王霭大概听到了这吵闹的声音,双腿不便,还是极力加快了步伐,一绕出影壁,看了仍在扭打的那女子一眼,就高喊道:“乌由!”
他这一声似乎竭尽全力,随后就剧烈咳嗽起来,拖着腿拼命一般往那女子那儿赶。
而那女子也用力挣开两个侍卫喊着“王霭”,接着又是一串“叽里呱啦”,然而眼看着泪水就下来了,在那风尘仆仆的脸上洗出好几道痕迹。
两个人很快拥抱在一起,那女子也甚是大胆,一手抱孩子,另一手捧着王霭的脸,打量着,诉说着,最后竟然旁若无人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下去。
杨盼觉得甚是尴尬,悄悄低下了头,但又忍不住偷瞟着两个人。
他们俩腻歪了一阵,王霭到底是汉人,还是有些羞意,微红着脸说:“我出来得晚了,大家误会了。”他仍然谨慎,目光示意杨盼带的侍卫和宫女各归各位去,抱过小婴儿,又挽了那女子的手,抱歉地冲杨盼笑笑,往屋子里走。
安顿好女人和孩子,王霭从奚奴手中接过水盆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