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过老板说,这好象是康乃馨的变种,你看花朵只有康乃馨花的四分之一,还多了一股清香,最难得是这颜色,你说他白吧,远看还透着绿,素净得很。”店里小妹热情介绍着。
周桐的话在丁梧脑中响了起来“花是白中带绿的,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他深吸一口气,“给我包一束。”
周桐这几天同样陷在烦恼中,尽管推拒了丁梧的约请,但是每每接到电话,心中的动摇却是免不了的了。自己多次告诉自己应该出去见丁梧一面把话说清楚,以后大家仍然是朋友。可是本能地又不愿再次见面,这倒底是为着怕自己见到他动摇,说不出绝情的话;还是为着怕见面绝了交情,以后再也不能相往来了,他自己也分不清。
“小周啊,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队长张力发话了,周桐这几天的恍惚表现实是让一向对他印象甚佳的自己大跌眼镜。
“没有,可能天气太闷了。”周桐回过神,心中汗颜,自己的工作还是应摆在第一位的。“今天你们监的黄力出狱,你不去送送?”张力好心提醒他,“看我!”周桐拍了拍自己脑袋“昏头了,把这么重要的事落下了,我这就去!”
到了十三监室,黄力早收拾好了一切东西,正在门口张望,看见周桐匆匆跑来,圆圆的闪着油光的脸上绽出了笑意。
“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我们走吧。”周桐帮他提起了行李,“哎!”黄力响亮的应了一声。
从监室到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两人说着话,周桐吩咐的不外是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之类的,黄力自是点头称是。
讲着讲着,周桐停了下来,思绪回到几年前送丁梧那时了,那是自己第一次送犯人出狱,当时都讲了些什么来着。
见他出神,黄紧张地问“周管教,你别有什么事吧?”“没有,看,我都到线了。”周桐不觉已送到警戒线边,这里是在押犯绝不允许逾越的线,也是出狱犯人与管教分手的地方。
他挥着手,示意黄力离开,黄力不舍的走到门边。自动门缓缓开了。
周桐的笑容突然敛住了,目光越过黄力,紧紧地定在黄力身后,丁梧站在门外七八米处,手里捧着一把白得泛绿的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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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梧这天刚买得了花,便守在监狱门口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碰上了,他从缓缓打开的门里看见周桐含笑挥着手,也开心地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花束,不过他很沮丧地看到,周桐的笑容突然间抽没了。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说话,丁梧也不去招呼,只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脸,直到监狱的大门又缓缓合上了。
门已关了,丁梧犹自呆看着门口,浑没发觉黄力已逼近了身前。
“姓丁的,怎么,老子刚出来,你就想找碴?!”
丁梧如梦方醒,“噢,你是黄力!”黄力这才发现丁梧根本就不是冲自己来的,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自己站在这小子面前有几分钟了,他居然对自己视若无睹。
黄力头脑简单直接,按照自己的逻辑,他想当然的认为:丁梧如果不是来找自己,就必然是来找他在Q城监狱的另一个仇人——周桐!
他捋捋袖子,“姓丁的,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记仇!监狱里我打了你一次,你合着人把我揍得苦,一报还一报,你大爷我就不计较了。咋的,你还想找周管教的晦气,我姓黄的但教有一口气在,没门儿!”
丁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力,“我是来找周桐没错,可是为什么说我是来找他晦气的?你见过有人拿着花去找人单挑的?”
“周……桐,你居然直呼他的名字?花,你小子发花痴了,拿……花来干什么?”可怜的黄力,活了接近四十年,怕是从未想象眼前发生的事,不仅想不通,连话都说不圆泛了。
丁梧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和周桐是朋友,哥们,甚至还要好!我当然可以拿花来看他!”丁梧肯定地说。
黄力呆呆地看着丁梧闪动着骄傲与深情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小子真是说不出的耀眼,比在牢里威风八面,拽得二五八万时还叫自己看不顺眼,他不服气地说:“你说你来找他,他怎么不出来见你。”
“他在工作,我知道他一向把工作看得很重的。”丁梧理直气壮的说,“不过,”他眼珠转了转,“我可以打电话让他出来,不过你最好闪一边去,别让他看见你。”
“凭啥?”黄力气得脖子都红了。
“怎么,你还想跟我干架?周桐出来没告诉你出来以后别再进去了?你出了大门不走,在这儿跟我对着,要让他以为你和我再续前仇才高兴?”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把周管教哄出来再,再怎么的。我……”
丁梧无奈地摇摇头,“我说你对你的救命恩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呢,这样吧,你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儿监视我,我要有任何异动,你再出来拼命不迟不是?”
“行!”黄力答应得挺痛快,他也想看看倒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