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画出跟它一模一样的画来, 而我根本没去过这个地方。”
君横:“你母亲的庄园?”
“嗯。”凯恩说,“维斯塔夫人不喜欢提起这个地方,更不可能带我去。她的过去从来不希望我参与,未来也是。我总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会送这样一份礼物给我。因为它,我时常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是真的爱过我的。”
君横觉得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奢求不属于的爱,奢求本身代表了卑微,对方又怎么会真的爱你呢?母爱只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可又不是全人类的。谁还没遇见过几个人渣?
她想到小凯恩在走道上离去的背影,大概是物伤其类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小声说道:“我也没有爸妈诶。我小时候不好养,他们就把我丢给我师父了。可是你看,就像你有兰斯顿一样,我也有一个师兄。虽然开始有点不幸运,但起码没有一直不幸运。”
如果他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或许不会这样难过。他用尽努力也想拥有的,不过是别人都有的东西,可事实比他想象的要更残酷。
也许长大以后,他已经不需要那种感情。但那种伤心的感觉,可能一辈子都忘却不了。
君横说着觉得不对,都是没妈的孩子,干嘛要讨论母爱这么高深的话题?急忙转移了话题:“你以前来的时候,也有奇怪的东西,一直攻击你?就像这次一样。”
凯恩回神,又陷入沉思,随后自己也不确定道:“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只记得我在这里很开心。”
君横好奇道:“明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也会觉得开心吗?”
凯恩说:“那是我还小的时候。觉得开心就是开心。没有那么多害怕的事情。”
完了,又绕回来了。
君横挠了挠头:“所以,什么是你小时候会觉得开心的事情?”
国王陛下转了个身,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君横:“既然你进来之后又能出去,那肯定是跟你在这里的遭遇有关。如果顺着你走过的路,做过的事,我们再来一遍,就能出去了呢?所以陛下,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吧。”
凯恩:“我真的不记得了。就跟做过一个梦一样,醒过来以后不记得梦里的内容,只知道自己做过一个这个的梦。”
“那行吧,那我们就跟着他。”君横指向前面的小凯恩说,“如果他是曾经在画里的你,那他做过的事情,就是你做过的事情。”
凯恩有一丝不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窥觑了自己心底的隐私,而他并不愿意将那些事情公诸于众。相信没有谁会愿意。可另一方面,他又很想知道在画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还在犹豫,张口正要拒绝,花田上的维塔斯已经牵着小凯恩又站了起来。
她小心地给他整理着衣领,替他拍干净裤子上的草叶。
小凯恩忐忑问道:“妈妈,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子吗?”
维塔斯夫人说:“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小凯恩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想你永远像现在这个样子,跟我在一起。”
维塔斯夫人:“我永远是爱你的。”
小凯恩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被维塔斯亲了一下,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的事情。觉得这条件也可以接受,乖乖跟着她离开。
因为带着小孩儿,他们走得很慢。君横跟凯恩亦步亦趋地跟后面。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画里的时间流逝进度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君横估算了一下,觉得起码有正常三到五倍的速度。
他们王宫的主道,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一直到绕过前面一座圆顶的不知名建筑,君横才看见尽头处的景象。
以王宫前殿为横截线,被光幕割据成了两半,光幕之外只有淡色的光墙,看不见任何的景象。
果然一幅画,还是有边界的。它总不可能将整个世界都描述出来。
维塔斯夫人已经牵着小凯恩,从分界线处一个拱形的石门里走过去。他们的脚步迈进光幕,身影消失不见。
君横跟凯恩对视一眼,小跑着也追去。
在冲进光幕的一瞬间,强烈的光线刺激得两人闭上眼睛。他们两手向前摩挲,走过了这一段白茫茫的通道。
等到光线重新转为何旭的日色,出乎意料的,他们闻到了一股柔和的花香,其中还夹杂着土壤跟草叶的味道。能听见不远处虫鸣的声音,风徐徐地吹过他们脸庞,带着一股shi润。
二人睁开眼,入目是一大片灿烂的花田。不远处的田埂边坐落着排排的黄色茅屋,更前方是一片金色的麦田。所有的田地分割成正方形,像被平平整整地码土地上。
一望无际的农田,仿佛能看穿世界的尽头。
蔚蓝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气。
所有的人一切,都跟画像上的景色一模一样。
凯恩已经错愕出声:“是……这里是我母亲的庄园!”
又一阵风吹来,君横终于清醒,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