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以先生的流派不同分成不同的派系,而且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大道,谁也不服谁。
比起夫子们平静的河流下急流暗涌,学生们显得奋进多了,这也不奇怪,历来的运动几乎都是从夫子或学生那开始的。
顾春衣并不惧怕或讨厌他们的争斗,甚至很是欣喜,但她绝对不想看到东风压倒西风或西风压倒东方一面倒的局面。
看到众人很有自信的面孔,顾春衣面上满意之色更甚,眸光温和地扫过立在场上的六人,“如果工具不够,可以上来拿,这边有准备一些工具放在上面,倘若没有其他问题,这便开始如何?”
“启禀山长,学生有一个不情之请。”江韬上前一步,行礼道。
顾春衣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思及江韬以前的表现,倒也没有被打断的不满,反而和颜悦色地问道:“何事请说。”
田野上除了陶瓷学院的学生和夫子一行,还有一些在田里劳动的人们,甚至也有一些学生家长也围了过来,难得不用进学院能看到孩子的画画,个个激动万分。
江韬神色肃穆,似是未曾感觉到无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径直道:“学生记得,山长说过,学生之间可以良性竞争,我想向其他人提出挑战,以这个学期画画的学分做为彩头,不知可不可以?”
顾春衣确实这么说过鼓励良性竞争,但绝对没有想过,学生要把学分当彩头的,这对学院来说是一件很不严肃的事情。
“为什么要把学分当彩头?”你可以换其他的彩头,比如输的人要为赢的人洗衣服一个学期,或者包下寝室或教室的卫生,但不能把这个当作彩头。
顾春衣神色慎重,提醒道,“倘若你输了,原该你该得到的学分就都是别人的了,而且,如果你输了,这门课我就不同意你补考,你将成为从这个学院没法毕业的第一个学生。”
挑战胜了没好处,输了要将学分拱手让出甚至可能毕业不了,如果江韬坚持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顾春衣也不介意少一个学生。
江韬迟疑了一下,他来了一个学期,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学院的,如果真的输了,只怕真是一辈子的遗憾,虽然程夫子一直鼓励,并且应诺若是输的话他可以补考,可现在顾山长不同意,他反悔的话也不算是毁了承诺。
“是,山长,我一时思考不周,请山长原谅,如果输的话我愿意清扫我们教学楼到学院大门一个学期,请山长成全。”
江韬从善如流,他原本也不想将学分当彩头,只是程夫子说过,如此顾山长不同意,他退一步的话顾山长只能答应他的请求,果然如此,他看到顾山长满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
顾春衣暗自点了点头,是个聪明学生,不管他背后是何人,江韬要是输了这个惩罚也够大的,让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每天清扫这段路,除了体力外,更多的是自尊心受损。
只是目前不知道他背后的夫子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些都得以后慢慢查了。
“这样的话我不干涉你的挑战,但也得你挑战的人同意,你要挑战何人?”
江韬看向楚葵,一字一顿道:“我要挑战你,楚葵,我用国画的画法,你用西洋画法,我们来比一下。”
顾春衣面上一僵,唯恐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再问:“你说什么?”
“学生要挑战楚葵。”江韬却不是说笑,肯定地重复道,“山长和张夫子对他多有夸赞,姑且不论是否真的有无西滚画技,但程夫子说过,除了国画外,其他的绘画都只是雕虫小技,不配登上大雅之堂。”
顾春衣神色变换,没想到江韬的心结还是因她而起,张明敏来到学院后,整天缠着顾春衣切磋素描,一日在说西洋画技时,张明敏就说西洋画技只有素描这种用炭笔的,比不上国画更比不上水彩画。
第三百零七章 秋收考试(五)
顾春衣原本不想辩驳,那天兴趣一来却向张明敏解释,并非西洋画技只有黑白的,事实上他们的油画很是出名,还分三种流派。
张明敏自然大感兴趣,顾春衣就说起第一种流派是传统油画,和水彩画没什么区别,第二种便是几何抽象派,这种是在平面上把横线和竖线加以结合,形成直角或长方形,以几何图形为绘画的基本元素。认为艺术应根本脱离自然的外在形式,以表现抽象Jing神为目的,追求人与神统一的绝对境界,这种能把树木的形态简化成水平与垂直线的纯粹抽象构成,对建筑、工艺和设计产生很大影响。
顾春衣和张明敏也都不喜欢这个流派,在他们两个看来,艺术和自然是最为相关密切相联的。而大自然是千变万化神鬼莫测的,并非只有硬线条。
而让顾春衣最为推崇的就是印象派的画技,尤其是莫奈的画作,他对光色的专注远远超越物体本身的形象,使得物体在画布上的表现消失在光色之中。他让世人重新体悟到光与自然的结构。所以这一视野的嬗变,以往甚至难以想象,它所散发出的光线、色彩、运动和充沛的活力,取代了以往绘画中僵死的构图和不敢有丝毫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