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冲着那热闹劲,谁有空听那发音一点也不标准的八股文,还不如在这里吃点小吃的。
赛龙舟虽然热闹,但时间很短,还不如抓鸭子好玩,一根六七米长的圆杉木,固定在桥墩上,露出外面六七米长,杉木尾端挂一长形小竹笼,内放一只活鸭子,笼盖直竖立一竹棍,使之能一拍即开。参加者保持身体平衡,赤足从船上沿杉木行至尾端,拍开笼盖,抓住鸭子或鸭子落水,那么这只鸭子就是”战利品“了。
清江县的村民,从小到老,夏天的夜晚,都泡在河里,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却都有一身好水性,但能当龙舟赛手的毕竟很少,倒是这抓鸭子的,谁都可以上去试试。
因此排队要抓鸭子的人太多,就是临时加了规定一人要交一个铜板也没有人退开。抓鸭子看起来容易实际上难,由于身体平衡难度极大,有些人小心翼翼的,结果一滑就下水了,有些人跑快了,结果一脚踩空,也下水了,成功者少,失败者多。岸上观者千百人呐喊助威,欢声雷动,看到认识的人就点评一番,顾春衣和绿桃混在其中听得津津有味,有一个叫汪老四的,手脚很是麻利,上去第一次就抱着鸭笼一同跌进水中,那鸭子报复心倒挺强,鸭粪糊在他的脸上,所有人都乐不可吱,笑得前俯后仰。
顾春衣看到挤着人群过来的顾炯新,一直怂恿他也去抓鸭子,想象着斯斯文文顾少爷爬在杉木上狼狈相,顾春衣笑容满面,看到顾春衣眼热的模样,顾炯新一边高兴她没有被方山长影响,一边又气她的坏心眼,以他的性子是应该哄妹子高兴,可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爬上杉木,他还是没办法答应,可一看顾春衣不依不饶样子,心疼的他赶紧指了指系在腰带上的香囊,那个香囊是时隔两年顾春衣才做的,顾炯新很是宝贝,哪舍得它浸水。却不知道顾春衣也是在逗他高兴而已。
抓鸭子持续到午时结束,还剩下一百多只鸭子没被人带走,由于有铜板收入,剩下的鸭子陶总管也不收回,直接放入水里,那么多只鸭子在水上原本是悠闲地游着,不时地‘嘎嘎’的叫两声。然而陶总管一声令下,只听扑通扑通下饺子般,善于泅水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跳下水里,扑向水中的鸭子。
意尤未尽的顾春衣还想带顾炯新去吃炸米果,没想到到桥头时才发现炸米果那位置一片狼藉,摆摊的大婶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顾春衣不解地问旁边卖油柑枝的,尽管水上活动已经结束,但很多群众尚未离去,刚才顾春衣离开时也看到旁边还有两大桶米糊,大婶再麻利也不可能这么快全卖掉,何况细心的顾春衣发现,地上竟然有一些白白的痕迹,应该是米糊桶倾斜导致的。
顾春衣环顾四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好象有人在这里打斗过,那些还在摆摊的商家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脸的愤恨,听到顾春衣问话却没人出声,只是垂着头在收拾货物。
第一百七十八天 人命关天
卖油柑枝的是一个少年郎,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深吸一口大气:“这位小姐你不知道,刚才有几个来收保护费,谁要来摆摊子要一两银子,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也就是今天才过来,赚的也不过是几个大钱,哪有钱交呀,还好我就只有一根架子,拎着就跑,这卖米果的大婶可遭殃了,跑又跑不了,交又交不起,不止摊子被砸了,还被他们泼掉的油烫了好大一块位置。”
“什么?”顾春衣气得浑身发抖,这山庄竟然有这种流氓在,比前世的城管还可恶:“是谁敢如此无法无天?”这集市是多少人的心血,又关系着多少人的生活,大家竭尽全力,好不容易才慢慢繁荣起来,没想到竟然有这种现象存在了。
卖油柑的少年郎苦笑:“我们第一天过来不知道,听说是山庄的小姐吩咐的,原本就向市集上那些摆摊的人收保护费了,还根据和山庄的关系打折,有的人交得多,有的人交得少,那些人能摆哪个位置,摆多长时间都有规定。”
“这怎么可能?山庄从来没有收过这块保护费。”顾炯新下意识地反驳,集市建成后,顾春衣从来没有管过,一开始都是陶总管和顾炯新决定的,后来顾炯新看顾春衣回来后了,陶总管又做得很到位,也就慢慢淡出管理,他今年要参加秋闱,没有太多Jing历管理。
少年郎看了看顾春衣兄妹两个人问道:“你们也是外地过来玩的吧?”
顾炯新正待回答,却被顾春衣扯住衣袖。“是呀,我们兄妹今天第一次到琉霞山庄,那山庄的小姐是不是很霸道很让人讨厌?”顾春衣笑眯眯地问,低着声音假装很好奇的样子。
顾炯新看着妹妹自黑得很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任由妹妹套话,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打着妹妹的名头干坏事,很是震惊。
少年郎走街窜巷卖油柑枝,哪有热闹和八卦他比谁都知道,看见眼前这对兄妹一副不谱世事,又好奇得很的样子,眼巴巴的眼神让他虚荣心很是满足,但他还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深怕还有其他人也在偷听,他又招了招手,让顾春衣兄妹靠近一些:“你们不知道,收保护费的领头的母亲是服侍山庄小姐的,你们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