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分辨个清楚,就连累了自己哥哥了。
这几桌酒桌上的人物,皆是东江省郡,乃至其余州府的大人物,要么是一某方面的名士,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这些人物,无不地位极高,随便一个眼神都有实质性的压迫,都能够令寻常人为之惊悸。
但眼前这位柔柔弱弱的绿衣小女子的表现却另人刮目相看。
正常的小女子听到这种话,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死证清白,哪里能这样从容不迫地反问,还露出淡淡笑意,那声音清脆如给珠落玉盘,还带有几许空灵。
如清风拂湖面,万千压力,一拂即过。
几位平时与方大儒格格不入者不由暗暗称道,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也不相信眼神这样清澈的女子会谎话连篇,连皇上都敢欺骗。
“你不要以为找个江湖郎中,配合你失明把戏就能瞒天过海。”方大儒嗤笑一声。
众人纷纷大笑,江湖郎中,跟药堂的医师不一样,江湖郎中居无定所,不知底细,不知善恶,虽也有医师挂名,治病救人,但有多少医术并不清楚,也不管江湖郎中治死了人逃走它处继续行骗的案例。
“就是,失明哪有那么容易治好的。”说话的人姓陈,是柳江知府,他一身白衫,左手轻握折扇,淡淡说道:“李大人还不把这行骗女子控制起来,问问她同伙那个江湖郎中去处。”
陈知府也是方大儒得意门生,自然向着自己的恩师。
李县令闻名只是“呵呵”,开玩笑,他在清江县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哪里不知道顾春衣的底细,单是土地就卖给了顾春衣几次,现在清江县这么繁荣,和顾春衣有着很大的干系。
尤其是她背后的大干大人物,省郡守的公子,现任丛二品的大将军,还有逍遥王爷,魏国公等等,更可怕的就是那个包国师,黄家村的事可是他让李县令做的。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除了“呵呵”也只能“呵呵”呀。
看到李县令不动,方大儒的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这个李县令平时八面玲珑,很会揣测他的心意,现在竟然无动于衷。
他表面虽然还是那副凡事随意的模样,实则心里Yin沉万分,他一个帝师让这两个小鬼弄得全无面子。
“方大人不必着急,给我看病的江湖郎中目前就在山庄之内,想必他也不会逃走,自然能给你一个交代。”
顾春衣看着这位学识天梁第一的男子,已经没有多少尊重,一个大人物在众人面前毫无证据对一个小女子咄咄逼人,甚至定下重罪,其人品如何,可想而知。
今天的事没弄个清楚,就算方大儒同意,她也不同意了。
“我就是那个江湖郎中,能证明她的确失明过,是我治好的。”包神医听到方大儒这么一说十分不满,也不给方大儒面子,耿直出口,他们几个人刚才被几个熟人拉住说了几句话,现在才走到这边。
“大胆江湖郎中,你竟然敢自投罗网,见了本官还不跪下。”陈知府不认识包神医,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
包神医翻了翻白眼,“我看你才大胆,我见皇帝都不跪,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我跪下。”
“大胆江湖郎中,竟然口出狂言,连皇上都敢编排。”陈知府大怒。
李县令这时反而机灵得很,“包神医到清江县,真是难得。”
这个陈知府平时鼻孔朝天,眼睛向上,不认识包神医,他可不同,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见谁都不能得罪,谁都得打听个清楚,再说他可不想这里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虽然他也很讨厌这个陈知府,要是可以的话也想看场好戏,可这里是他所辖治下,万一有点事,这几位都是位高权重,不一定会有事。而他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就不好说了。
他现在就是拜土地公不拜财神爷,求平安不求发财呀。
一听此人就是包神医,在座的众人急忙上前,比刚才对方大儒寒喧时热络了许多,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郎中呀。
包神医懒得应付这些人,刚才要不是因为小春衣,他才不管他是不是江湖郎中呢。
“赐婚的时候我也在场,我能证明皇上那时是第一次见到顾姑娘。”逍遥王爷一向不喜欢方大儒。看他看来,这位大儒迂腐固执得很,学富五车,会用的不到一车。
方大儒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两位大神,身形一滞,差点跌倒在地,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两个老怪物怎么都在这呢,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苦笑一下,“王爷不要被此女子所蒙蔽,这女子惯会装模作样。”
“你才会装模作样,你女儿是个坏人,推顾姐掉入悬崖,你又来骂顾姐姐,你才是坏人。”跟在逍遥王爷后面的茶玛芝不干了。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白莲花怎么没完没了折腾呀,是吃她家饭穿她家衣睡她男人了?这么不依不饶的。
“大人谈话,岂容你个异族开口,没有教养。”方大儒被逍遥王爷扫了颜面,已是不甘,怎肯让该女子扫他